萧长泽的声音听起来难受异常,太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站在一旁,听候命令。
之后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太监出去,他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太监离开之后萧长泽又开始作画,一张一张,神态各异,可萧长泽却只是把那些画扔在地上。
说不像,一点都不像…
他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许久,对于外界的事情不闻不问。
直到苏百里求见,他才回过神来。
“你有什么事?”萧长泽满脸不悦,苏百里看到一地的画像对于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
“陛下,朝中许多人都在奏请立太子。”苏百里开口,萧长泽皱起眉头。
“这些事情,你去处理就好。”
“陛下,储君乃国之根本,您不能这般如同儿戏…”苏百里苦口婆心的劝说,却被萧长泽打断。
“给朕闭嘴。”
苏百里也算是识时务,再没多说一句,没多久萧长泽自己耐不住寂寞。
“你来找朕,还有别的事?”
苏百里摇头,“回禀陛下,臣,无事。” 萧长泽不满意这个答案,苏百里却装聋作哑,只做不知。
“安安,怎么样?”萧长泽问道。
他原本和苏百里就是知己好友,如今可以说是儿女亲家,孙子都有了,他却无缘一见。
苏百里却开始和他说那个孩子多可爱,多漂亮。他身为一个皇帝,却不能亲自去探望一番。
就怕那个变扭的儿子又出什么幺蛾子,苏百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陛下,您放心,安安好得很,能吃能睡得,很健康。”苏百里摸着自己的长胡子,萧长泽松了一口气。
烦躁的把画笔扔到一旁,“储君?朕要立什么人为储君?景王吗?”
放眼看去…也只有萧裴炎一人,只是…萧长泽却并不愿。
“此事,以后再议。”萧长泽没有放在心上,苏百里也懒得多说,这些事情原本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虽说苏百里官拜宰相,可他却一点心思都没有,萧长泽似乎也知道,并不难为这个宰相。
“陛下,若是无事,还请陛下容臣告退。”苏百里说上两句话就要开溜。
萧长泽却不准他走,“站住。”
“陛下?”苏百里皱眉,萧长泽扔给他一堆的卷轴。
“朕近日来,颇有些心神不宁,这些事情,你就代为处理吧。”萧长泽淡淡下令,苏百里苦着一张脸,皇帝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臣,臣…”苏百里憋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只能任劳任怨的和萧长泽一起处理事务。
两个人一起怨声载道,仿佛回到了许多年以前,也是他们两个,面对着堆积如山的卷轴。
“陛下,这么多年,您还是没有改变。”苏百里有感而发,萧长泽淡漠一笑。
这么多年,未曾有什么改变,除了渐渐老去的容颜,其余的,都未曾改变什么。
“你也是一样。”萧长泽淡漠开口,苏百里没再说话,若是一切如初,真的未曾有什么改变。
那该多好。
“陛下不打算册立储君吗?”苏百里问道。
萧长泽却幽幽的笑了起来,“朕,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苏百里知道他的打算,最终不言,君臣二人一直逗留到深夜,聊起许多的事情来。
苏百里离去的时候,萧长泽还是端坐在书桌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么多年来相互扶持的帝王,心中不由的有些伤感。
萧长泽这些年来过的,也是极苦的,一个九五之尊的帝王,却连最想要的东西都不能得到。
何其悲哀?
“苏大人,请。”萧逸牧身边的侍卫出现,苏百里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心中有了计较,也明白萧长泽的意思,自然而然,会坚定的站在主君这一边。
大齐和北疆的战事,最终还是爆发了,爆发的毫无征兆,却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萧景芳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起来,她和北疆的帝王,原本就不亲厚,此时此刻更是如此。
她却端着长公主的威严,怎么都不肯低头。
惹得北霖恼怒异常。
“萧景芳,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北霖气恼的开口。
萧景芳淡漠的抬起头,“陛下这是何意?您要同大齐开战。莫非还要求臣妾站在墙头给您呐喊助威?”
“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朕的妻子。”北霖低声吼道。
萧景芳却觉得无比讽刺,曾几何时北霖也会说这样的话?
“陛下好生的可笑,当年是谁说,不需要臣妾这个妻子的?”萧景芳问道,当年北霖给她的,通通都是侮辱。
而今大齐和北疆开战,无论萧景芳怎么劝说都没有丝毫的用处。
归咎根本的原因,却是因为沈焕,因为她爱沈焕的缘故。
惹怒了这个帝王。
“萧景芳,朕是皇帝,你怎么可以这般羞辱朕?”北霖痛苦的嘶吼还言犹在耳。
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们两人的结合,原本就是利益,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更何况,她原本就是个罪人,罪人如何拥有爱情和幸福?
“萧景芳,朕再问你最后一句,你还是执意要为你的大齐,这般的硬骨头?”北霖只想要她的认错,只可惜萧景芳却不愿意满足他。
“陛下,臣妾姓萧,先有国,才有家,臣妾先是大齐的公主,才是你北疆的贵妃。”萧景芳把北霖心里仅有的一点希望全部消失殆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