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伤人的话一旦说了就没有那么容易停止了,尤其是在愤怒得理智全失的时候。
沈夜白接着说道:“除了家世,你没有一点儿比得上阿秀。若你处在阿秀的位置上,在龙蛇混杂的地方讨生活,也许早就恬不知耻的恶了脏了,不见得会比阿秀现在高贵到哪儿去。你没有资格说她的不是,因为你,从来不曾尝试过她的生活。”
这话说得其实很对,只是这样说出了未免太过伤人。况且沈夜白根本不知道顾疏玲的过往,就言之凿凿的说她没经历过这样的生活。虽然就在不久前顾疏玲还给他讲了个悲惨的故事,可是在他看来,顾疏玲本就是满口谎言的,也许连那个故事都是她编出来博取他同情心的。尤其是目睹了她对阿秀的不公和霸道之后,他就更是不信她了。
“是,我不是她,”顾疏玲仰起头慢慢的笑了,月光泼洒在她的面颊上,清冷而孤寂,她说,“可她,也不可能是我。”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的名言。反之,鱼也不会知道人之乐。就像每一个人,你只能把握或是度过自己的生活,却永远无法真正融入和了解别人的生命。因为你永远无法变成别人。
在树影下冷静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一前一后的去到书房。沈老爷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这并不奇怪。
让顾疏玲惊讶的是,一向不怎么露面的管家沈勤居然也在,这让她觉得,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