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缓缓的将诗稿放下,意味深长的道:“此子不凡啊!元长,这蔡义如今何在?又任何官职?”
一听这话,蔡京连忙躬身道:“禀陛下,义儿如今人在杭州,因为舍弟的缘故,至今还未出仕。”
宋徽宗倒是没有想到这蔡义竟然没有半点官职,当下想了想道:“令弟当年对朕有拥立之功,如今他已仙逝,其孙又德才兼备,朕岂能寒了他的心。守道,你现在就替朕起草一份诏书,任命蔡义为翰林院编修,待他三年孝期一满,即刻进京上任。”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震惊无比。翰林院编修那可是正七品,一般都是由科举考试后的榜眼、探花担任。像蔡京年轻时候进士及第,任命的也只是从八品的县尉而已。如今蔡义都不用通过科举就直接进入翰林院,这翰林院可是培养重臣的地方。可想而知,宋徽宗心里是有多看重蔡义了。
梁师成还未出声,蔡京便已匍匐在地,感激涕零道:“微臣替舍弟谢过陛下,陛下厚爱,蔡氏一门定当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宋徽宗连忙道:“元长,快快请起,你蔡家对朕的忠心朕岂能不知。”
蔡京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却没站稳,身体突然向旁边一倒,这可吓坏了宋徽宗。说时迟那时快,一直站立在一旁的蔡绦急忙蹿出身来一把扶住了蔡京,有些急切道:“父亲,你没事吧!”
看到蔡绦扶住了自己,蔡京有些惊慌的神色这才安心了些,当下示意蔡绦松手,躬身对着宋徽宗道:“陛下恕罪,微臣失礼了!”
宋徽宗看到蔡京无碍,这才松了口气,道:“太师没事就好,太师年岁已高,要注意身体啊。这诗稿就留给朕观赏几天,太师就先回去吧。稍后朕会让人送些养身体的补品到府上。”
蔡京连忙道:“微臣谢过陛下,微臣告退!”说完,便由蔡绦扶着徐徐走出了殿外。
梁师成站在宋徽宗一侧,看着蔡京有些佝偻的身影,又看了看蔡绦,眼里露出一抹精光。待蔡京父子出了殿门,宋徽宗这才疑惑道:“守道,这位是元长府上的哪位公子?元长府上的老大老三朕倒是熟悉,唯独这位看起来面生的很。”
梁师成道:“道君,这位是蔡太师的四子蔡绦,现任徽猷阁待制。”
宋徽宗有些惊讶道:“徽猷阁?那不是收藏先帝御制的地方吗?难怪看起来这般面生。我看他刚才所为倒是个仁孝之人,这样吧,你待会再起草一份诏书,让这蔡家老四升一升,做个徽猷阁直学士吧。另外你再派人到太医院寻些养身子的药材,连同诏书一道送到蔡府去。”
梁师成躬身道:“奴才遵命!”说完,便办差去了。梁师成出去之后,宋徽宗又拿起诗稿看了起来。
蔡京父子回到府中,蔡绦扶着蔡京坐下道:“父亲,要不要请郎中来看看您的身体。”
蔡京心情看起来很好,笑道:“为父的身体为父知道,老四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去吩咐管家,让他安排下人打扫一下庭院,另外把大门打开。”
“父亲,有贵人要来府上吗?”蔡绦疑惑的问道。
“你这傻孩子,你且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蔡京笑骂道。
宫门打开,两队侍卫骑着快马飞奔而出,每一队有十人,每队领头的都是一名太监。每个侍卫的身后都绑有一面黄旗,东京城的百姓一看便知这是皇帝身边的禁军御林军。
御林军出了宫门便分成了两队,一队向西城而去,一队向城门而去。
向西城奔去的御林军来到一座巨大的府邸前便下了马,抬头一看,正是鲁国公蔡京的府邸。为首的太监双手持着圣旨,尖声喊道:“圣旨到,徽猷阁待制蔡绦接旨。”
声音刚落,蔡京便带着全家老小跪在了院中。看到跪倒一片,那太监这才进了蔡府,行至众人前,打开圣旨高声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徽猷阁待制蔡绦,恪尽职守,忠君爱国,仁爱孝顺,朕甚欣慰。特升其为徽猷阁直学士,钦此!”
虽然蔡绦有些蒙,但不管怎么说,这升了官是好事。当下蔡绦双手举过头顶,高声道:“臣接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蔡绦接了旨,那太监这才从身后一个侍卫手中接过一个盒子,对着蔡京道:“蔡太师,这是陛下让太医院送来的一些养身良药,还希望蔡太师好好养好身子,为陛下效力才是。”
蔡京连忙站起身来接过盒子,躬身道:“谢过陛下,谢过公公!公公此行辛苦了,快到屋里喝杯热茶再走!”
那太监笑道:“恐怕要辜负蔡太师的一番好意了,我等还急着回去向陛下复命呢!”
蔡京陪笑道:“既然公公公务繁忙,那在下就不留公公了。不过这小小的一点心意,还望公公莫要推辞,也好让弟兄们买些酒喝。”说完,从管家手中接过一个包裹,沉甸甸的全是上好的纹银,不下百两。
那太监笑道:“如此,我就替弟兄们谢谢蔡太师了。”说完,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侍卫便伸手将包裹接了过去。那太监又和蔡京寒暄了一阵,这才带着侍卫原路返回了。
“父亲,这……”蔡绦看到宫里的人一走,便打算询问蔡京一番。话才出口就被蔡京打断了,蔡京悠悠道:“这是沾了义儿的光啊!老四啊,今天我高兴,走,咱爷俩喝一个去。”
蔡京是高兴了,可有人就不开心了。京城的另外一座宅子里,茶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