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要打死错儿吗?”龙错不服:“大哥还说要视龙错为亲兄弟,错儿就不相信大哥也会如此对二哥、三哥或是他!”
龙错所说的他,当然是指龙星。他还没想好要叫龙星为哥呢。
龙星只是冷冷地看了龙错一眼。在林中初见龙错时,就觉得他是分分钟欠扁的样子,果真还真是如此。不叫哥是吗?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除了你,傅家还没有谁敢如此放肆。”龙城淡淡地道:“傅家规矩对傅家弟子都是一样,况且,他们挨过的打,也未必就比你今天要挨的轻。”
龙错无语。他知道大哥一定是不会说谎相欺。其实自己早该猜到的。大哥年纪轻轻,威震天下,能掌管如此大的傅家,弟弟和徒弟们又各个是人中之龙,大哥若是没有些手段,这家里岂非早都翻了天?
龙错微迟疑,龙城的责罚已经又涨上去了:“掌嘴,五十下,你自己打或是让哥哥们帮你?”
还要再打五十下?龙错差点叫出声来:“大哥言而无信,明是免了错儿杖毙中庭之责,却是想用这个法子打死错儿。”
龙城也不怒:“龙晴,你告诉他。”
“是。”龙晴欠身:“只是这种程度的掌嘴,绝对打不死你。你四哥龙羽被罚掌过三百下,性命完全无虞。”
提起惨痛的历史,龙晴不由苦笑:“便是我,也曾被大哥罚过掌嘴二百下,如今也是完全无碍了。”
龙错惊了。便是性命无虞,只是那疼痛不知是怎样的,又是用怎样的毅力忍耐过去的。
“不动手吗?”龙城有些蹙眉。
“错儿知错了,错儿愿意领责。”龙错暗吸了口气,抬手掌嘴,啪啪地,绝不敢太轻。
龙错知道这只是才开始,今儿大哥明显是要给自己立规矩了。就是自己有命出得这静思堂的大门,也绝不会是直着出去的。
五十下打过,龙错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脸还在不在了。便是视线里也是一片血红,手掌上火辣辣地痛,感觉鼻子和嘴里都是咸腥的液体,耳朵也一直嗡嗡作响,头好痛。
“错儿不该不敬兄长,不该口出妄言,不该抗刑逃走。”错儿的话语模糊,每说一个字,都感觉脸上的肉和皮又被撕裂了一分,痛得不知如何是好。
“裤子褪了。”龙城饶过他的脸,准备打他的屁股。
龙错有点没听明白。手放到小袄上,又觉得不对。
傅青峰打人总是要褪尽衣衫的,龙错已是习惯,如今只让褪了裤子,似小孩子那般只露出屁股来打,龙错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龙壁不用大哥吩咐,过来帮龙错。
他一脚踢在龙错膝盖,手已麻利地褪下龙错的裤子来。
龙错惊叫:“不要。”便想去提裤子。
“手也不想要了?”龙壁低声斥道。
龙错立刻猫咬似的缩回了手。
龙壁已将龙错的裤子扯到腿弯,按低了他的头:“跪好。”
龙错膝盖上、腿上和手上,如今连头上都是碎瓷片划出的伤痕,可是龙错已是想不起来痛,只是觉得身后分外的凉。
傅家规矩,长辈可命弟子褫衣受责。
龙错还是忍不住想要挣扎。
龙壁已按住了他的腰:“杖臀的规矩还用重教你一遍吗?”
杖臀的规矩,龙错自小是熟悉的,只是很久没有演练,尤其是还要当着这许多新见面的哥哥。
可是罚自己如此的,不就是刚见面的大哥吗?敢反抗吗?要反抗吗?
龙错实在无力反抗,只得把头埋在胳膊中道:“龙错恭请大哥责罚。”
“去请藤杖过来。”龙城并没有一丝宽免。
龙错只得又跪起来。目光落在墙边的藤杖上,一根紫藤棍,柔韧结实,浸泡在荷叶桶内的寒泉水中。
进来静思堂时,他已是飞快地扫了一遍这里的环境。他听龙壁介绍时,知道这里是大哥责罚弟子的地方,以为刑具应该不少,可是却意外地发现,所谓的刑具竟只有一柄戒尺和一根藤棍。
所以龙错还有些不以为意。以为这两件东西能打人多疼?一定不如先生的鞭子打人更疼了。
可是如今,便是戒尺也不用挨,自己已是疼得七晕八素了。
龙错跪行到藤杖旁,地上一溜血迹。
取了藤杖,奉过头顶,龙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龙错恭请大哥降责。”
龙城接了藤杖,龙错已经又跪伏了下去。
龙城很少亲自提点弟子受罚的规矩的,今日却是例外。
藤杖轻轻点在龙错的臀上:“再抬高些。”
龙错已经认命,再耸了耸臀,将腰伏得更低。
然后,随着一阵风声,藤杖“啪”地一声打在龙错翘起的臀峰上。
“啊。”龙错忍不住一声惨呼,一下被拍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龙错的臀上已是直接绽开了一条血口。
一棍下去,生生打裂了臀上的皮肉。龙错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还不快跪起来。”龙壁轻喝。
龙错勉强跪起来,克制住心中的恐惧,将臀部再献祭般地呈送到龙城棍下:“错儿不该呼痛,乱动,请大哥重责。”
龙城再一棍打下来,正是分毫不差地拍在刚才的那道血口上,“啪”地一声,并没有血花飞溅出来,龙错却是以为大哥将自己屁股上的皮肉尽皆拍碎了。
龙错再次被拍倒在地,爬了半天也爬不起来,更别说跪了。
龙错已经不觉得那疼得像要炸裂的部位是自己连接着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