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一声凄厉的猫叫鬼哭狼嚎般划破黑暗,白萱这被灌了二斤浆糊的脑子算是彻底清醒了。
她动了动略显僵硬的身体,发现自己所处的空间十分的有限,四肢稍微往外延伸一下就碰到阻碍,而她似乎还枕着一个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白萱徒然一惊,浑身的毛炸起了三尺高,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她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那种冰凉滑腻的东西,她遵循身体的本能,猛的坐了起来,只听听“咣”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撞上了木板,木板发出了“嗡嗡”的响声,而她被弹了回去。
白萱龇牙咧嘴的揉着被撞的生疼的脑门,低声咒骂了一句后开始在自己身上四处摸索,她记得自己出门前将手机顺手装了进来。
两年前,白萱接管了一家名叫相易阁的小店,而她作为相易阁的主人,主要任务就是穿梭于各个时空解决每个委托人的问题。
一天前,她接到了一个来自六十年前的委托,委托人冯晓兰想知道六十年前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以现在的情况开看,这次的任务好像有点不大妙。
她摸瞎四处倒腾了半天,还是没摸到自己的手机,不由的开始嘀咕:“死猫,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要小鱼干的时比谁都勤快,也不知道来救救我!”
咒骂和埋怨之声撒豆子似的从白萱嘴里往出倒,那只死猫的祖宗十八代也被她问候了一遍。
白萱终于摸到手机的时候,悲催的发现没电了。
手机没电了,她决定先研究研究脑袋底下这个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白萱翻了个身,八爪鱼一样的缠上了这个软软的东西,双手刚附上去没多久,她就发现不对了,这哪是一个垫子,这分明是一个人。
此时的白萱左手正好摸在这个人鼻孔上,右手好死不死的搭在此人的两腿之间,且摸到了一个十分要命的东西。
白萱虽然平时是个没脸没皮、荤素不忌,荤段子开的比她那师弟还劲爆的货,但到底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这么当众,哦,不,这么亲密的接触到一个男人十分要命的东西,她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即使这个男人是的死的。
白萱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她指腹与指腹间轻轻的揉搓了一下,讪讪的缩回了她那无处安放的爪子。
她就这么僵硬了足有几分钟,脑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灵光一闪——身边是个死人,头顶脚下、前后左右都是木头板,那她现在所处的地方......不就是个棺材吗!
想到这,白萱实实在在的哆嗦了一下,她虽然接触过很多孤魂野鬼,对于死人的尸体也不是很害怕,但这么实实在在的近距离接触,还是躺在他身上,想想都觉的瘆得慌。
她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转念一想:“不对啊,死人哪有什么温度!”
刚刚摸到尸体脸上的时候,尸体还是有温度的,不对,等等,这尸体好像还有呼吸!
白萱低声咒骂了一句“卧槽”,猛的就是一个鲤鱼打滚,想翻身坐起来,可惜她又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咣”的一声撞在了棺材板上,然后不出意外的弹回了身边这个“尸体”身上。
于此同时,黑暗中又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听到这声猫叫,白萱的精神不由的为之一振,死猫终于回来找她了!
“死猫,三花儿,我在这呢!”白萱扯着嗓子开始叫唤,喊完她还回头用手推了推隔壁的“尸体”,“兄弟,你要是活的就一起喊!”
又一声猫叫在她头顶响起,白萱冲着外面嚷嚷:“你怎么才来,我快憋死了,快放我出去!”
“我找了你大半夜,你怎么被装在棺材里了?”男子声自白萱头顶响起,“找你可真不容易,我扯着嗓子喊了大半夜了,你才答应,你要是不答应,我指不定就去哪了!”
“快点,”白萱伸手敲着棺材顶,“你先把我弄出去,我快憋死了,这破地方氧气快不够用了!”
外面的猫又是一声长嘶,遂即传来一阵刨土的声音,不消片刻,棺材上的土被刨开了,几声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显然是外面的猫在伸爪挠棺材板:“白萱,你没事吧!”
白萱气若游丝的说:“快死了......”
“你等着啊,马上就好了,”又是一声猫叫,棺材板“咔嚓”一声飞了出去,伴随着棺材板飞出的还有一道白光。
白萱在棺材板飞出去的一瞬间猛的坐起,险些闪了她老人家的腰。
四周大大小小的坟包连绵不绝,伴随着几声乌鸦的嘶鸣,显得格外凄清恐怖。
一只肥硕的白猫顶着一张大扁脸,倒腾着小短腿就跑了过来,正是刚才一爪子劈飞棺材板的猫,它跳到棺材板里,歪头询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萱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随即她看了看那一丈开外,被劈成好几段的棺材板,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的说了俩字:“牛逼!”
那只名叫三花的白猫翻了个大白眼,伸出一直爪子给她看:“你看看,为了救你我爪子都成什么了!”
白萱拎起三花那只爪子,左看看又看看,最后得出结论——又肥了一圈。
白萱甩开它的爪子:“滚开,连跟毛都没掉,瞎嚷嚷什么!”
白猫瞬间炸了毛,刚要引颈长嚎,忽然发现白萱身后还躺着一个人,它垫着脚,悄悄的走到了那人身后,硕大的脑袋缓缓的凑了上去,用鼻尖轻轻的嗅了嗅“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