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你的咖啡吗？”
一只手把一只白色的杯子放在了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面前的办公桌上。中年男子只瞥了一眼，就认出了来送咖啡的年轻人。
“啊，是理查德，老弟，听说你升职了。现在这个岗位如何？”
“别提了，”理查德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一边，叹了口气，“第一次任务就失败了，哎，我这队长当得……”
“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你？我可是知道，你这种高材生毕业于什么警校。”史密斯喝了一口咖啡，皱起他那略有些皱纹的脸，笑着说。
理查德翻了翻手中拿着的档案袋，随后一张打印纸被他抽了出来。“史密斯，听说过吉尔·科索瑞吗？”
史密斯接过年轻人递来的纸，上面印着一张照片，是一个挺俊的小伙子，高鼻梁，深蓝色的眼睛。照片下方写着吉尔·科索瑞的全名。在下面，就是一些不算太详细的介绍之类的。
“这是个杀手啊……”史密斯摸了摸自己的胡渣，问道，“他怎么了？”
“他杀了吉尔曼律师，听说是受吉尔曼所辩护的对立方雇用的。手法很简单——一把匕首插入后颈，验尸的说是流血而死。”
“不对啊，”史密斯奇怪道，“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从未听说过这么粗心的杀手。捅完了不拿走刀，留下指纹，难道是故意让警方知道？”
“他应该是个不太合格的杀手。据调查，他曾经加入过一个杀手团体，后来似乎表现不好被赶出去了，现在又重拾了老本行，这不，吉尔曼也算是个赫赫有名的律师，我记得以前我邻居的女儿也靠他打赢过一场官司。现在呢？坟墓都快修好了吧。”
史密斯又喝了口咖啡，随后同情地叹了口气。
“那……你们抓不到他？”
“他人间蒸发了。不过后来我们得知了一些他的行踪，就是在那次……失败的任务中……”
史密斯起了些许兴趣。他挪了挪椅子，接着把理查德手中的档案袋夺了过来，放在了自己的桌上。
“讲讲这次任务吧，老弟，你放心，我可不会嘲笑你，我以前任务也失败过好几次呢。”
理查德看了看表，犹豫了一下，然后说：
“就简单讲讲，我一会儿有点事要忙。”
“开始吧。”
“由于找不到吉尔的下落，所以局长他老人家有点着急了，”理查德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局长为了提高我局的业绩，一心想解决这件事情，所以就想通过拷问吉尔的亲人或朋友来问出吉尔的下落。后来查到了吉尔的情人艾娜……好像是这个名字吧……然后局长让我们队派人去抓捕她。因为是个女人，所以我就只挑了两个人和我去抓人。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都带了把手枪。
“我们三个人就去抓她，地点是一个小木屋。我带着他们到门口时，听见里面有打电话的声音，通过对话我能判断出这个电话是由吉尔打来的，而且我还听出吉尔似乎是被一个集团抓走了，这个电话是和他的情人道别的。
“电话快结束时，我们破门而入，并逼迫她把电话给我们。她那时候满脸泪痕，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不过当她看见我们衣服上的警徽标志和指着她的枪时，她的眼里开始涌出愤怒，随后是绝望，接着她莫名其妙地对着电话说了句‘晚安’，然后，她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打断一下，”史密斯转头对着一个走来的人举了举他的空杯子，“替我接杯咖啡，谢谢。”
目送着那人拿着空杯子离去后，理查德咽了口唾沫，继续道：“那个女疯子……她拿起电话机猛砸自己的头，砸了有五六下，整个屋子鲜血四溅，零件乱飞……然后……她就结束了……和我们的任务一样。”
“那电话机还能查到吉尔的号码吗？”史密斯问。
“我们在找专业人员修，”理查德苦笑道，“我估计那玩意是废了。那女人后来我们调查了一下，她以前有个弟弟死于意外，有部分原因是警察未能及时赶到，才导致那个小伙子抢救不回来了。我估计艾娜挺恨警察的，而且，她在这个世上也没有亲人，所以才想到用生命来保住自己的男友吧。哎，我们这次出动一无所获……”
“理查德队长！”有人喊道。理查德慌忙拿起档案袋，对史密斯说道：“有事，晚上来聊吧。”然后向走廊另一头跑去。
史密斯坐在办公椅上，一直回味着理查德说的那个有趣的事件，直到“嘀”的一声响起，伴随着一个人的叫喊：
“谁的咖啡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