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有椅子。
但是徐君乐现在是不可能坐下去的。
所以尽管毫无意义，她还是不停地在手术室外转来转去。
一个小时后。
出来的是越朗。
“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徐君乐现在很自责。
很自责。
“站住。”
就在徐君乐要进去的时候，越朗忽然叫住了她。
“我有话对你说。”
徐君乐停住脚步，“你要说的话，如果关于阿休，那就不必了。”
徐君乐忽然变得很冷静。
“你知道休受伤了。”
越朗用得是肯定句。
“所以你就这样试探休？!”
越朗语气变得很锐利。
徐君乐皱眉，“我没想到他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越朗冷笑了一声，接着道，“没想到？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
“休为了在十二点之前赶过来，身上的伤都只是简单处理。”
“八厘米长的刀伤，直到刚刚之前都还没有缝合。”
“你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可是你呢？为了试探直接让他的伤口裂开？”
徐君乐皱眉，没有解释。
而是直接越过越朗走进手术室。
让徐君乐意外的是，阿休还醒着。
“阿休，我—”
徐君乐忽然有一瞬间的词穷。
真的是自己坑了自己了。
她现在该怎么解释她不是存心要试探他？
又或者说，她只是下意识地在试探他。
没错。
徐君乐在看到顾子休的第一眼，就看出他有些不太对劲。
她知道阿休不想说。
那她不问就好了。
可是敏感如她，却偏偏不肯就这样任由阿休一个人去承担痛苦。
只是在跳车的那一瞬间。
她起了试探的心思。
只是一瞬间而已。
并不是蓄谋已久。
可是对错都只在一瞬间吧？
就像蓄意谋杀和临时起意的杀害，结果都一样。
错了就是错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越朗用**吗？”
顾子休看着小家伙手足无措的样子忽然笑出声来。
尽管虚弱，但是徐君乐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戏谑。
“我知道越朗肯定会责怪你。”
我怕你自责，所以我不用。
一想到你会不开心，我就如万蚁噬心。
如果他真的因为失血过多昏过去，那还不如让他尝受一下针扎在身上的痛苦。
至少这样，他还会清醒着，也可以安慰一下小家伙。
“阿休—”
徐君乐忽然觉得自己那些下意识的想法很幼稚。
阿休不让她知道，是怕她担心。
可是她偏偏要打着爱的名义去揭开阿休要隐瞒的事情。
徐君乐这么想着，竟然又矫情地红了眼眶。
“过来。”
顾子休朝徐君乐摆了摆手。
徐君乐吸了吸鼻子，然后一步一步挪到顾子休旁边。
“坐下。”
顾子休对徐君乐的耐心总是出了奇的好。
“对不起……”
徐君乐坐在顾子休的那张病床边上，低着头。
“应该是我要对你说对不起呀，”顾子休摸了摸徐君乐的脑袋，“答应了要给小肚子做饭，可是只能违约了呢。”
徐君乐又一次成功地红了眼眶。
她的阿休。
每次都是先想着她。
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