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紫没想到索茗就这么明目张胆回来了。

这几日,梅媚不分白天黑夜向大家哭诉索茗的残暴举动。大家就像被洗脑般一致认为索茗罪大恶极,唯有杀死他才能解除心头之恨。

但是一提到如何杀死他的问题,四个女人面面相觑。索茗的身手,大家是见识过的,强攻肯定不行,唯有智取才有机会成功。

祁紫隐约觉得索茗会回来的,但没想到他的动作如此之快。

“牛奶凉了,我去给你热一热。”

说完她提起桌子上的牛奶壶走进厨房。

丁丁已经在里面等候了,她递给祁紫一个小药瓶,手指微微颤抖着:“这是我在高洁房间发现的,她自杀时用的就是这个。”

祁紫明白丁丁的意思,她把瓶里的白色粉末一股脑倒进牛奶壶里,然后面无表情地打开煤气炉。

牛奶很快热好了。祁紫倒了两满杯分别放在索茗和自己面前,然后把牛奶壶放到餐桌一端的竹木垫子上。

隔着玻璃杯上方升腾的水汽,她看到索茗低垂的疲惫的眼。

索茗似乎发觉祁紫在注视他,睫毛颤抖了一下,轻轻抬起眼来望着她。

“怎么不吃?”他在面包片的一角咬了一口,“丁婶的手艺越来越好啦!”

祁紫也照他的样子咬了一口,味道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大概他是在别墅外边饿久了,便觉得吃什么食物都是香的。

她用手指碰碰装着牛奶的玻璃杯:“这个温度刚刚好。”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呢,刚刚只顾着吃面包了。”

眼看着乳白色的液体即将碰触他的唇,他突然停住,目光狡黠:“一起喝吧。”

祁紫嗯了一声,从容地将面前的玻璃杯端起,喝了四五口进去。那样的烈性□□,喝下一口和喝下四五口根本没有分别,倒不如把戏做真些。

只是,今天的牛奶倒比往常甜了些。

索茗眼中闪过波澜,迟疑了两秒,一口气把整杯牛奶喝完。

“你们救了梅媚是吗?”

他的眸子漆黑,带着若有似无的凉意。祁紫不带任何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视线移到他面前空空的玻璃杯上,乳白模糊的杯壁一点点变得清透。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为了戳穿她的谎言。”

祁紫呵呵笑出声来:“你该不会要和我说是梅媚亲手砍掉自己的胳膊,然后嫁祸给你吧?别想糊弄我,我检查过她的伤口,那不是她自己能够做到的。”她拿起玻璃杯又喝了一口牛奶,嗯,今天的牛奶真甜。

“我不否认是我砍了她的胳膊,我要揭穿的是另外一件事,而这件事正是我砍断她右胳膊的理由。”

祁紫看着他不说话,听他继续说下去。

索茗似乎是饿极了,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面包才开口。

“还记得你我一起巡逻那晚,射在沙发上的那三支箭吗?”他有意无意看向祁紫,直到她的脸颊现出两片绯红,他才继续说,“你一定以为使用那三支箭袭击我们的人是梅姝吧,我们在她房间里搜到连弩,并且她也亲口承认是她做的,看起来像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在梅姝拿连弩威胁你的时候,我就断定她不是袭击者。”

“为什么?”祁紫问。尽管她和他很快将毒发身亡,回到真实世界也不会在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但是她仍然无法压住她那颗鲜活跳动的好奇心。

索茗故作神秘吊着她的胃口,好一会才回答:“因为梅姝手持连弩的姿势不对,她那样的姿势绝不可能射出那么精准的箭。”

祁紫想起索茗手持连弩击杀老钱的场面,每支□□都无一例外地射在老钱的致命部位,可见,他是使用连弩的行家。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袭击者只能是那个人了,真的会是她吗?

“那晚,你为什么不当众说出来?”

“为什么要说?”索茗反问,他的眼中似乎藏着一头嗜血的猛兽,“梅姝想表现姐妹情深,我当然要成全她!”

“住口!是你害了我姐姐!”

楼梯轻摇,从上面跑下一个人来,她的头发披散着,空空的肩头缠着厚重的白色纱布,孤单的左臂平举着,上面架着一只古老弓箭形状的铁器。

那夜激战过后,斧头和连弩这两件武器都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射在沙发上的三支□□。如果祁紫没有猜错的话,那三支□□应该正躺在箭匣里,只需梅媚轻轻拉动开关,它们就会一齐向他们射过来。

祁紫并没有任何恐惧,本就是要死掉的人,身上再多插几根箭也无所谓。

对于梅媚胡搅蛮缠的污蔑,索茗不作任何解释,祁紫却有些坐不住:“梅媚,不要这样诬陷索茗,梅姝的死你也有责任,如果那晚你在袭击我们之后不躲在梅姝房间,她就不会为了保护你而承认自己是袭击者,更不会被老钱杀死!”

“祁紫,这么激动干嘛,你现在还以为她是因为害怕才躲进梅姝房间的吗?”索茗轻哼一声,“她是故意躲进去的!”

祁紫愣了一下,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

站在楼梯下手持连弩的梅媚突然狂笑起来,有点疯癫的那种笑。

“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当时我抱着姐姐头颅伤心欲绝的样子,大家可是全部看在眼里的,难道我表演得不够逼真露了马脚?”

索茗指着自己别在黑色衬衫胸部的号码牌:“梅媚小姐,你的表演精妙绝伦,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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