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药师这个行当，越老越吃香。
为什么？
就和寻常的大夫一样，自然是年纪越大，资历越深，见识也就越广。
而这几位在城中颇有名望的炼药师一转头，见说话的竟然只是一个看上去年轻异常的小家伙，其中一个脾气爆一点的当即就抖着胡子连连挥手。
“去去去，你是谁家的童子，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我们在这里说话，哪里有你这个小家伙插嘴的份！”
“秦小友，”相反，那位曹老先生对秦翔倒是不敢小觑，而是疑惑地问道，“你这么肯定，莫非先前将这几种草药放在一起尝试过？”
来了！
秦翔对那老者的无礼态度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此时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方才那番话的目的达到了。
“那倒没有，不过难道每一种草药的配置，都要尝试过了之后才能够知道效果吗？那研制出一种新的草药得忙活到什么时候去？”
“原来只是信口雌黄！”
那名年老的炼药师不屑地道：“老夫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不尝试便能知道两种药草结合后的功效的。实践出真知，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看来这位老先生是不肯相信晚辈所言了。”
秦翔自信地一笑：“那么就让晚辈给各位老先生展示一下好了。”
说完，秦翔对着候在一旁的仆佣吩咐了几句，那仆佣点了点头，很快便拿了厚厚一沓纸，还有几块木炭来。
“你这是要烧屋子？”一名炼药师冷哼道，“曹老，我们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才百忙之中赶来，要救皇甫先生的性命的。难道你就任凭我们用这宝贵的时间和这个小子瞎胡闹吗？”
曹老闻言，嘴唇动了动，似乎是在传音说些什么。
那个炼药师脸色微变，紧跟着怒道：“你说他就是最近把城里弄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厨子？普通人也想当炼药师？白日做梦！一个满口疯话的小家伙，他说的话岂能相信！”
“信不信都行，反正耽误不了大家多少时间。”
秦翔此时已经把木炭削成了铅笔的模样，然后把纸摊开：“我想在座诸位应该多少都懂一些基本的算术知识吧？”
“基本的算术？”曹老疑惑道，“你指得是……”
“比如矩阵。”
“……”
秦翔有些头疼了，看来这些个家伙都只会简单的四则运算吗……
花了一点时间，秦翔把矩阵的基本算法和这些个老家伙快速讲解了一遍。
“不学无术！”
还是先前那名炼药师，面对秦翔写下的一个个数字和公式，他心中满是不屑：“年轻人大好年华不去学些正经，整日里学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我且问你，你说的这个东西与我们炼药有和干系？”
“当然有。”
秦翔随后在纸上画了一个二乘五的表格，竖着写了“金木水火土”五个字，横着则写了“阴阳”二字。
“大家都知道，草药种类虽然繁多，可是却逃不出阴阳五行的范畴。假如我们能够把两种草药细化成为一个个代表它们各自属性的数字，分别填写进这个表格当中。”
秦翔在纸上写下了“毕黄草”三个字。
“就好比这毕黄草，想必大家对其药理都了解得十分清楚。但是如何把它用矩阵的形式表示出来——”
秦翔把毕黄草的详细功用，以及它和一些常见药物的搭配都写了下来。
此时，那几个炼药师都凝神看着桌上的纸张，就连先前叫嚣得最凶的那位老炼药师也有些好奇而不说话了。
“与天晶水混合炼制，药性偏寒，而与松寒叶一同捣碎，最后的药物呈现中性。”
秦翔道：“这说明毕黄草这种草药天生属阳，但是阳性却并非那么充足。”
说着，他在“阳”的那一列的第一个格子里写上了一个“六”，然后又分别在下面的几个格子当中填写了其他数字。
“你这些数字是从哪里得到的？”一名炼药师忍不住问道。
“矩阵求逆。”
秦翔抬起头道。
那名炼药师脸一红，识趣地不再多问。
嘿，就知道你们听不懂。
秦翔心中鄙夷，脸上自然不会表现出来，而是随机又在“阴”的那一列填入了其它数字。
“这里的数字，都是由一些大家公认的配方中，提炼数据，而后用矩阵的算法求解出来的。一最小，十最大，我把它们叫做权值，代表着一种药物的本质属性。”
随后，秦翔又用了毕黄草配方中另外一种草药来举例。
这时，不仅仅原先那几名炼药师听得入神，就连附近也有其他炼药师凑了过来，思考着秦翔所说的“权值”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两种药物的搭配，不论是剂量还是最终的结果，想必大家都很清楚。”
秦翔把两个矩阵放在一块儿，每个前面又写了一个数字：“这是矩阵的系数，代表着药物的剂量。”
“你这样就能推算出这两种药物放在一起炼制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一名炼药师忍不住问道。
“当然。”
秦翔随后在纸上狂写了一长串复杂到让人眼晕的公式，而最后计算出了一个新的矩阵。
他指着那个最终的矩阵道：“这个就是两种草药放在一起炼制的结果。”
此时所有的炼药师都已经围了过来，虽然很多人听得云里雾里，不过这个表格，大部分人还是能看懂的。
此时一对照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