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
秦翔早就知道门后有不少人站着，所以倒也没有多么惊讶，只是略微好奇地看着这上上下下足有两三百人的男女老少。
“回大人。”
一名最年长，看起来也最沉稳的老人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们都是原本天官府的下人，负责伺候张天官和他的亲人弟子起居的。”
说话间，老人也不禁有些忐忑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新的天官？
修为高者，外貌上是根本看不出年龄来的。
而是不是真人，对他们这些最底层的百姓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高高在上，需要他们去仰望的。
他们能做的，只是祈祷这位未来的新主子，不要是个残暴的家伙。
秦翔随意地点了点头。
下人，说起来在后世那种开明的社会，他一个普通军人，哪里有资格享受这种待遇？就算在琅嬛宗的时候，生活起居也都是他自己处理的。
换了平时，他肯定要期待一下接下来的生活，不过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思。
“嵇晓。”他喊道。
“属下在。”
嵇晓正是刚才那四人之一。
“去一趟驿馆，看看有没有一个叫常萧萧的女孩儿，年纪大约在十七八上下。”秦翔道。
“是。”嵇晓当即领命离去。
秦翔继续朝着当间那最宽敞明亮的堂屋走去，路上打量着左右站立的奴仆。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你们，把头抬起来。”
听见秦翔的声音，那些人抬起了头，俱是姿容秀丽的少女，足足有五六十人，望过来时，眼中都带着几分恐惧。
“你们也是府里的下人？”秦翔问道。
“是的，大人。”
有少女小声回道。
秦翔一指后面的女仆：“我看她们的衣服都很平常，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穿的这么少？”
后面的老人一直跟着，闻言连忙小声回道：“禀大人，这……她们其实并非是一般的奴仆……”
“哦？”秦翔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难道她们还有什么特别的本事？”
老人脸上露出几分尬色：“也并非如此……主要……之前那位张天官，喜好女色，所以这些丫头其实就是……”
秦翔听了微微皱了皱眉。
他原以为除了人欲道那种奇葩，真人都该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不说无欲无求，至少对女色应该没有什么偏好了，想不到那个张国汉居然还好这口。
想了想，秦翔道：“之前府上的管家呢？”
“小的在。”
一个看上去很精明的少年人走了过来。
“你？”秦翔有些诧异地看了他几眼。
旁边的老人连忙道：“这是我的孙儿，老朽原本是这府上的管家，后来年纪大了，脑子不中用，就让孙儿顶替了我的位置。”
秦翔点了点头，看向那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话，小的叫张驴蛋。”少年忙道。
“张驴蛋？”
听见秦翔质疑地重复了一遍，张驴蛋自己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知道自己这个名字不好听。
“好吧，张驴蛋就张驴蛋吧，”秦翔摆了摆手，看向周围的下人们，“你们虽然是天官府的奴仆，不过现在既然这里已经换了主人，你们当中如果有谁想要离去的，就到张驴蛋那里把名字记下，然后领一笔钱，就可以走了。”
哗——
秦翔说完，那些仆人们一个个都震惊地看了过来，似乎是不敢相信，相互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大人，”就连那个老人也吃惊地看着他，“您……您是说真的？老朽当年承蒙张天官抬爱，赏了平民身份，不过府上其他人，大部分都还是奴隶之身。”
“怎么？”
秦翔反问道：“我难道连赦免几个奴仆的权力也没有？”
“老……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老人急了，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咳嗽了起来。
秦翔看着他的模样，倒也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神色缓和了下来。
一旁的张驴蛋连忙拿了药喂给老人吃，而后道：“大人想要赦免谁自然没有问题，小的这就去记录，然后向官府报备，免除他们奴仆的资格。”
秦翔点了点头，然后取了一沓银票出来：“走的时候每人领半年工钱。”
“工钱？”
周围的仆人都看着他。
“怎么？”秦翔疑惑道，“嫌少？”
“不……不是这样，”老人吸了一口气，“其实府上除了老奴和驴蛋，天官每月会给些银钱，其他人都是只要给口饭吃，没有例钱的。”
万恶的旧社会！
接受过先进教育的秦翔自然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那就按你每个月能拿多少钱，给他们发银子。想走的自己离开。”
噗通——
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来，感恩戴德。
而秦翔对这些人也没什么心思多管，走到了大堂中。
老人还有那管家张驴蛋自然是不会走的，恭敬地跟在后面。
“大人。”
一人上前道：“如今大人有什么打算，尽可吩咐属下去做。”
秦翔看了他一眼道：“你们原本是执法司的？如今不能再做以前的事了？”
那人道：“天官府与执法司各司其职，不好随意干涉。”
秦翔有些头疼了，这当官也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做事便利了许多，但是要忙的事情也多了。
老人看见他的表情，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