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便体现出马家兄弟二人对相互的信任,以及默契所在了。马越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兄长能在如此情况下依然不伤人命,所以一叫之后便走了过来,等着询问来人。
而马越一声叫出,马超也没有多想,当即就把手腕一拧,改横砍为拍,刀身重重地落在了那黑衣人的腰间,打得他一声闷哼,直直从半空中摔落下来。随后,数把刀枪就从四面指住了他,虽然可以留他性命,但是必要的防范还是不可少的。
马越走到那人跟前,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后,才道:“我应该在哪里见过你,敢问阁下是什么人,半夜偷入我军营所为何事?”
那黑衣人此时还感到腰上一阵阵的疼痛,虽然马超已经留了力,但被他拍到的地方依然极其痛楚,几乎要呻吟出来了。不过在如此情状之下,他也不敢怠慢,强忍着痛道:“马公子果然好记性,在下确与公子有过一面之缘。数年前的正月里,在陇县城中,在下就曾与你们见过了面。当日公子还交给了在下一封书信呢。”
“原来是你!”马越这才想起了此人的身份,却是韩约手下的一名亲信。当日,此人受命前来游说自己的父亲投靠羌人,但结果却反被马越所用,挑拨了韩约与羌人之间的关系,这才有了后来所发生的一系列变故。虽然时隔数年,此人看上去也比之前要苍老和憔悴了不少,但马越却依然可以认出此人是当初那人,这让他总算是放下心来:“你这回可是奉了韩将军之命来见我们的么?”
“不错。”那人点头道:“小人正是奉了将军之命,前来找马将军商议互利一事的。”
正说话间,旁边又奔过来了不少手持兵器的军卒,其中还有一脸担忧的马腾。这里的动静到底不小,而马腾也是在中军帐中歇息的,所以很快就被惊动,并且带人赶来了。当他看到两个儿子带了人围住一个黑衣人时,心登时一紧:“这是怎么回事?此人是什么来路?”
“父亲!”马越兄弟二人见马腾来了,赶紧行礼,然后又道:“有什么话先进帐再说吧,不要引起那边赵元部的注意。此人来这里应该没有什么恶意的。”
“你是奉了文约兄之命前来见我的?”在马腾的中军帐中,马腾满脸惊讶地看着眼前此人,忍不住问道:“这些年来,他当真安然无事?就我所知,就在董卓被朝廷封为西凉刺史之后,他就曾下令对你们进行捕杀了。而这两年来,你们也是音讯全无,我只当……”
听他提起如此旧事,这个叫李子荣的汉子眼睛都有些红了,声音里更是透着深深的仇恨与愤怒:“若非我们这些兄弟命大,几年前确实就被董卓所灭了。不过好在老天有眼,在董卓派人设计对付我们之前,却有人先给咱们通了消息,兄弟们这才躲过一劫。之后,我们也与董卓布几番战斗,不少人死在了他们手里,但终究是保住了大部分人手。
“这两年来,我们一直靠着与羌人部落之间的秘密往来,才能保证粮食供给,这才撑到了今日。可现在,羌人再次与汉人为敌,我们就无法再被他们所信任了,无奈之下,我们将军才想到了与马将军合作,故而遣了在下前来。
“在下曾去过陇县,却发现将军已带兵西来,便又沿路赶来,直到今日才在此地找到了将军的下落。听说将军此时的处境也不乐观,如此正是咱们两家联手的好时机。”
听他把话说完,马腾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因为他不敢确信此人所说是否是真话。倘若这是某个敌人给自己设下的一个陷阱,那要是轻信了此人之话,就意味着将有大麻烦发生在自己和军队的身上。可要是他所说的都是实情,这就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现在马家这路人马正处在危险关头,要是能有一路助力,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你们现在还有多少人马?现在又藏身在哪?”一旁的马越也看出了父亲的疑虑,便代其发问道。
“之前因为董卓的出尔反尔,所以我们兄弟折损不少。再加上这两年来过得有些苦,又有些人偷偷走了,所以现在我们只有两万许人马而已。不过这些人却都是绝对忠心可靠的,也对董卓深为怀恨,只要一声令下,就会与西凉军拼个你死我活。”李子荣道。
“两万人马……这确实是一支不小的力量。不过也正因为你们的力量不小,所以我们也必须慎重以对。这样吧,你先在军中歇息下来,待我们商议之后,再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不过有一点在下却可以答应你,无论我们的结论是什么,都不会害你的,还请放心。”马越在沉吟后,对他如此说道。
李子荣此时已落在了马家手里,而且他来时也已有了准备,所以倒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只是略一拱手后,便任由军士们将他带到一个帐中软禁了起来。
“越儿,你觉得此人所说的话可信么?”见人离开,马腾才把自己的犹豫表现了出来:“他们终究是和羌人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若这分明是羌人设下的一个离间之计,我们贸然与之合作后果可就不妙哪。”
“孩儿以为此人所言倒有七八分可信的。”马越此时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他们之前毕竟叛过羌人,虽然此羌非彼羌,但有了前车之鉴,羌人一定不会再相信他们了,更别提用他们来做这等挑拨离间的勾当了。至于他们是受李儒等人之命前来就更不可能了,董卓与他们有着深仇,连带着他的余部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