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9-06
汉中平三年春,汉军重聚大军以扫叛军,不意出师不利,五路大军中四路被敌迅速击破,唯有董卓一路大军得以保全,却被困守望垣硖中,身陷绝地,粮食绝断。
是时也,身为董卓幕僚之太祖高皇帝亲率人马,押运粮草突入羌人大营,方才得解汉军粮草之急。稍后,卓军伪以筑坝捕鱼,于五月初七夜突掘坝放水淹之,遂破羌军于硖前,此一战杀敌逾万,成春来开战汉军之首胜也。
数年之后,曾有人问于太祖曰:“此筑堤可君之谋乎?”然太祖却摇头叹曰:“非吾之谋,乃李文优之谋也。吾被人所记,亦只身逢其会。文优之才,吾甚佩服。”他人闻之,皆以太祖不贪他人之功而称善,然其所立之功亦不能不提也。
——《晋书.太祖本纪》
从望垣硖杀出之后,汉军不敢有丝毫停留,一路快马奔驰,直奔了有半日工夫,离着那边的羌人已有数十里之遥后,大军方才停下。不过众军士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急奔后的疲惫之色,反倒是人人精神亢奋,容光焕发。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们终于出了多日来的一口恶气,杀败了困守他们多时,险些将他们全部置于死地的羌军,自然是人人振奋了。就是身为一军主将的董卓脸上也现出了轻松的笑容,在命大军暂时驻扎之后,便惬意地靠在了一棵树下歇息了起来。
但在他转头四顾,看麾下将领有没有都在时,却意外地发现有两个人的面色没有其他人那么轻松,反而充满了疑虑和担心,这两人正是他手下的首席谋士李儒,以及已被他视为心腹的马越了。
看到这两个向来多智的幕僚同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本来心情松快的董卓也有些不放心了,便即把两人叫到跟前,询问道:“文优,仲凌,我等已脱出重围,再无危险可言,可你二人却为何依旧心事重重?可是想到了有什么问题么?”
马越和李儒二人对视了一眼,便已明白了对方也看出了问题所在。李儒冲马越一点头,示意由其来先做说明,这就是在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了。马越也不作谦让,整理了下思路后道:“主公,这一路轻松突围而出,让我心中有些疑惑,我们这次出来得也太轻易了些。”
“这话是怎么说,我们是靠着水攻破开了羌贼的防御,才能突围出来的,怎能说轻易呢?”那边的将领李榷很有些意见地说道。
“不错,我们借了天地之力,放水攻敌的确有一定的效果。不过,我们面对的毕竟是数万羌军,怎可能让我们如此轻易就闯出来呢?想必主公和各位都感觉到了,待我军强冲之时,羌人所作的反应是保存实力,放开道路让我们出去,这实在有些古怪哪。”马越忙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而听了他这么一说,董卓等人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的确,这回突围实在太过轻松了,几乎都没有什么人员的伤亡就让他们突了出来,即便有大水开道,也不可能有这么显著的效果哪。
沉吟一番后,董卓便问道:“那依你之见,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莫非是羌人在我们的退路之上设下了伏兵,想用这法子引蛇出洞么?”
“不,若是如此,这一路之上我们就没有这么太平了。”马越摇头:“所以说,这次的确是他们难以为继,无法阻挡我军离开,才会放出路来的。而这原因嘛,应该是羌军兵力其实并不在我军之上,所以才会在遭受重创之后放弃抵抗。”
“什么!”这话实在太出人意料了,让董卓这样向来稳重的人也忍不住站起了身来,勃然变色道:“你是说羌军大营中的人马其实并没有数万之众?”
“正是,这是在下想来唯一合理的解释了。只可惜昨夜突围时四下漆黑,而且羌人被水一冲便散乱开来,所以我们才会一时没有察觉的。”马越继续着自己的推论。
“文优,你也是这么看的?”董卓又把脸转向了李儒,等待着自己这个首席谋士给出答案。而李儒也点头:“我与仲凌的看法一致,事实上从前几日羌人的表现,以及此次我们突围后的情况来看,也能瞧出几分端倪了。”
“此话怎讲?”董卓强压着心头愤怒,问道。如果羌军真的只有区区一两万人,那他们这些人马被困在望垣硖就彻底是被人给耍了。以同样的兵力,羌人是怎么都不可能挡住汉军离开的,这是董卓最不能接受的一个事实。
“在几日之前,羌军突然跟我军进行了斗将之举,当时还被我等利用以麻痹敌军,从而为我军筑堤蓄水争取了时间。但现在想来,这何尝不是羌人对我们的麻痹哪,想必在我军派出将领与之一战时,羌军已悄然将部分人马抽离了,而我们却因为有着其他举动,以及只关注硖口比斗,而没加以留意。
“另外,之前仲凌也曾提到过,担心周围还有羌军驻守,才会让主公莫要恋战,而应该急速离去的。可这一路行来,却连一支羌军都不曾出现,这实在不合常理哪。而且,若真有羌军其他部曲在侧,以羌人之勇,也当在硖口与我死战,以此拖住我军行程,等待援军才是。可他们呢,却早早地放开了出路,这不正说明他们没有后援么?
“没有后援又说明什么?说明羌军其他部曲已经另往他处去了,而他们的目标显然就是东边的其他郡县。以羌军现在的兵力,若是要在我军身上放下数万大军以围困的话,就根本拿不出太多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