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浑身的力气都来了,他猛的一拍床沿,激动的叫道:“不错,这越是说不过去,就越说明刘备在已经控制河内城的情况下,故意坐观成败,坐视华雄的灭亡!”
“而邺城若不能与河内连成一片,董卓便是被死死制住的孤军,可据我所知,董卓坐拥西凉最精锐的西凉铁骑,作战却故意保留实力,他是为自己打算的人,如今刘备押着董卓,让董卓成为刘备与我们相争的排头先锋,你们说说,他心甘情愿吗?”张角的眼眸猛的沉了下去,他道:“我想,董卓应该做出反应了。”
河内城归于刘备的消息,在黄巾军并未掀起多大的波澜,但是在董卓军中,倒是炸开了锅。
董卓气急败坏的,并不是华雄和那五千董军。
虽说华雄厉害,可对董卓而言并非是没他不可的悍将,董卓军最不缺的就是猛将,且不说还没招的吕布了,就说董卓的心腹李傕郭汜,可别小看他们,这两个人加在一起可是搞的定吕布的,还有张济,他的弟弟张绣日后屡败曹操,再说董卓新收的张辽,满打满算,少了一个华雄也不算什么。
那五千董军就更算不上什么大的损失了,除了华雄亲自带的一千五百名嫡系,其他人都是从河内新征的,这些人的战死,对董卓五万大军比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这些精兵也不是董卓最倚仗的西凉铁骑和飞熊军。
但最重要的,是河内的失守,在河内失守的背后所产生的影响,更是巨大的可怕。
河内的失守,意味着董卓直接从河内朝洛阳要粮,从西凉取粮的路途被断绝,五万精兵没有发挥的余地,除非刘备给粮,要不然他就只能困在hb。
要逃回西凉也不难,绕过太行山渡过黄河便回了,可是自己苦心从hb得来的势力,便就此功亏一篑。毕竟太行山凶险,hb刚纳的新兵又离心离德,短时间内不太可能跟自己回西凉。
再或者,就是当一个成功的被刘备操控的先锋罢了,可如果刘备故意用断粮害自己,那可是刘备想让董卓死董卓就得死,这个想法更是想都不要想。
酒一杯又一杯的饮下,两百多斤壮硕的恐怖的她,狂躁粗暴的动作让伺候他的三名弱女子无力的倒在地上,因为喝酒而满脸绯红的倒了下去,邺城的行宫内,只剩下他的女婿李儒还清醒的坐着,一脸微笑的饮着酒,看着她一遍又一遍的糟蹋那些可怜的女人,却无动于衷。
董卓耐不住了,纵是如何泄欲,他仍然不能平静,董卓急切说道:“李儒,我们反吧,与张角议和,趁着刘备立足未稳,夺下河内,直取洛阳,干脆赌一把,不成功便成仁!”
李儒微笑着,只是摇了摇头:“主公,万万不可,汉室断不能反。”
“为什么?你给我个说服我的理由。”
“因为使我们陷入如此窘境的,不是汉廷,而是刘备,汉廷目前的状态与规则,是最适合主公崛起的,主公反而要打破规则,岂不是自讨苦吃?说到底,也不过是刘备孤立一人阻挠主公罢了,刘备亡,主公继续权倾天下,而这天下所有人遵循的规则,却不是那么好打破。”
李儒一席话,便将董卓心中的困惑,一扫而空。
董卓诚恳的道歉:“是我冲动了,没有把事情的关节搞清楚,若是贸然反汉,且不说以刘备的才能,能不能凭借刘备立足不稳攻下河内,就是攻下河内,东有张角西有丁原,北有刘焉公孙瓒,hn的大汉还有皇甫嵩朱隽卢植三将,最近极为耀眼的曹操和孙坚也是豪雄,贸然叛乱,只怕是死无全尸。”
“主公英明,主公如此明事理,儒便知道,没有辅佐错人。”李儒毕恭毕敬的抬着手中的黑色羽扇,脸上满是对自己这个主公的骄傲之情。
“那这刘备,该如何除啊?”董卓问。
李儒闻言,凑到董卓耳边,悄悄的耳语了一番
河内事变(刘备夺取河内城,与其说是一场战争,不如说是一场事变更为恰当)的第二日,董卓忽然转守为攻,绕过广宗,兵围巨鹿。同时致书张角,约他出兵解围。
张角会心一笑,他留张宝守广宗,自己坐在马车上赶往巨鹿,董卓与张角在巨鹿城外的田野上摆上了一樽好酒,几道小菜,董卓便与张角二人,在万军从中详谈,张角的部下们虽然口口声声说这是董卓要乘机杀张角的计策,但是张角却怡然不惧。
最终,二人详谈了两个小时后,不欢而散,不过谁也没有杀谁,董卓继续围巨鹿城,不过围而不攻。
而张角则兵行险着,围魏救赵,突然出广宗出兵信都,信都的守将是一个无名之辈,昨天还是一名小兵,今天就当上了城主,他自己都稀里糊涂的,见张角大兵已至,二话不说,直接投降。
黎阳的守将也是如此,张角大军一到,直接投降。
张角又达到邺城,这个他曾经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雄城,可还是如此,邺城不经抵抗,直接投降。
董卓得到消息,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率领他口口声声在巨鹿“惨败”后仅存的“五千人”窜入并州南部门户上党避难,经过太行山脉上设立的壶关地带时,百姓们眼中“赤甲蔽道”,怎么看都不可能只有五千人,而且军容严整,怎么看也不像所谓惨败后的残兵。
山坡上,平淡的四口之家,望着滚滚而来的人潮,孩子指着他们,道:“娘,你看,他们人好多啊,孩儿觉得不止五千人,而且也不是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