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伙人,正是宁浩和张易芝几人。
秋君和刍荛三人,下意识的便扭头看去。
秋君的眉头,一下子便皱了起来。
刍荛也皱了皱眉,不过瞧着几人也没有策马奔驰,也未有人受伤,再一看几人的衣裳,一看便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便也忍了下来。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的神情瞬间便呆滞了。
那宁浩骑着一匹高大龙马,一脸不耐烦的走着,时不时的回头喝骂一声。
“狗东西,给老子爬快点儿!装你娘的惨样,刚才在那薛府上怎么不装惨了?!狗东西,坏了老子两次好事。”他厉声骂道。
一旁的杨柳回头一瞧,嘿嘿一笑,道:“得了,这事儿本来就是碰运气的,让你去试试,谁想到那薛小娘都不肯见你。”
张易芝瞧着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围观的人有些多,不时的指指点点,对宁浩道:“差不多得了,在外头呢,脾气都收敛一些。”
“我怕他奶奶个锤子,这是老子家仆,打死了又怎地?”
宁浩骂完,狠狠一拽手中的绳子,一个瘦弱的身形顿时被拖着在地上拉拽了好几米,在青石板上留下参差血迹。
刍荛的心,瞬间炸裂,头发根根直立。
那像狗一样被牵在地上爬着的,是他的弟弟荆芥。
一瞬间,刍荛感觉似有无数柄刀插入心头,手中的茶碗,被他不自觉的捏碎,他的手,下意识的握住了腰间的刀。
“刍兄弟?”秋君轻唤了一声,小心问道:“怎么了?”
刍荛一下子惊醒,强忍着怒火,挤出个勉强的笑脸,道:“没事……”
他咬着牙,似要把牙咬碎,让自己强忍着不去看,自己心里不断的道,没事的,没事的,最多吃一些苦头,不会有事的,实在不行了,自己再去救他。
他努力的想要把头扭开,让自己脖子转动起来,好不去看荆芥那凄惨模样,好让自己能忍下来。
可就在他快要挪开目光的时候,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数。
一直昏迷不醒的荆芥,忽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
那双眼睛空洞,麻木,什么都没有。
没又往日的眼里。
那张鼻青脸肿的小脸,忽地挤出个笑。
似是安慰。
这一个笑,就像是刀子一般,一瞬间吧刍荛的心劈成了两半。
咔!
他脖子和手上的青筋毕露,硬生生把桌角捏碎了,右手瞬间握紧了腰间的断发,他再也忍不住了,他要出手。
那是他的弟弟!
他撑着碎裂的桌子就要起身。
“……徐老三,你倒是说句话呗,一路上跟个闷葫芦一样,也不劝劝这小子,那小狗子都快被他玩死了?”
“关我屁事,他爱怎么玩怎么玩去。”
刚刚站起身的刍荛,一下子愣住了。
他的脑中如雷炸响,一个名字和一句话,仿佛就像是天雷一般在他的脑中炸裂,震的他神魂都碎裂了。
他仿佛神游物外一样的发懵了。
他认得这个声音,熟悉那个名字。
徐老三?
他脖颈艰难的扭动,看到了一张满是傲气的脸。
没错了,是了。
就是这个人。
他嘴唇颤抖着,浑身都颤抖着。
他不自觉的又坐下了。
不能暴露,绝对不能暴露。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
他不能暴露,不能出手,他一出手,这个人肯定会认出自己,肯定会认出他就是逃走的那个人,到时候会连累他们兄弟二人都去死。
“刍兄弟……”秋君发怔的看着刍荛一瞬间变得失魂落魄的样子。
可是他的呼喊毫无反应,刍荛仿佛闻所未闻,秋君不觉的皱眉,再一次扭头看去,尽管有些陌生,他还是一眼看见了那个瘦弱的身影,不需多想的便猜到了这人是谁。
他准备站起身,一只手却按住了他。
公孙度朝着他不觉的摇了摇头。
秋君皱眉,看向了公孙度道:“怎么了?”
“惹不起。”
惹不起?
秋君一时间没有想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等他再想询问的时候,却已经看到刍荛艰难的走出了茶棚。
刍荛还是没忍住。
道理在自己心里说再多,也比不得那一个眼神。
那空洞,失去了所有色彩的眼神。
刍荛想低头,想不去看,离开那眼神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失去了一切的色彩。
报仇?
那一刻,他踏出那一步的那一刻,感觉心中的一个结,瞬间解开了。
刍荛硬着头皮走上去,走在了路中间。
几人勒马停了下来,低头看向了刍荛。
“几位公子,在下刍荛。”
杨柳瞧着刍荛,笑道:“拦我们马?”
“在下有一事相求。”刍荛缓了一口气道。
“说。”杨柳仰着头,高高在上道。
“虽说不想打扰了几位公子的兴致,但是可不可以请诸位饶过这个小兄弟?”
“哦?”宁浩呲笑一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过来管老子的事儿,快点儿给老子滚!”
刍荛一咬牙,额头青筋跳了一下。
“在下是陈六爷的义子。”他硬着头皮道。
“陈六?”宁浩愣了一下,随后一脸恍然大悟怪异道:“陈六爷啊,可是就算是陈六爷?管得着老子的家事儿?”
刍荛脸色略冷,咬牙道:“这里是花街,这里是陈六爷的底盘,诸位这样,实在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