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凤清时醒来就像是变了个人样,没有以前冷冰冰的样子,说话也不带刺了,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度上了一层暖阳,每天笑嘻嘻地,指挥着四儿做这逗弄着凤焰的胖脸。
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槛,只有看不透的人。
凤清时早就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在对人对事方面都特别的狠,绝不给他们留有一丝反扑地余地。
农甜依然活着,当真是意外中的意外,不过也让她重新认识了下自己,下次,在没有绝对实力,绝对把握人心的情况下,绝不会轻易出手,就安静地做个白莲花装可怜。
漏算南宫饯那个意外,也漏算了白书这个意外,看着院子里和四儿大眼瞪小眼的白书,凤清时好笑了起来,“白叔叔,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让着点四儿。”
“不准叫我白叔叔。”白书炸毛,自从白叔叔这个词被凤清时叫出来后,四儿那个鬼精灵就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喊白叔叔,可怜了他英俊潇洒的外表。
凤清时稍微挪动了下身子,她现在是整个人搭在躺椅上,软绵绵地,但是小脸上却盛满笑意,旁边的学步车上坐着凤焰,冲着她有意无意地挥着手。
换了个舒服的位置后,凤清时才正视白书的那张俊脸,暗叹好一副皮囊,“不叫白叔叔叫什么?难不成叫白哥哥。”
白书捶胸顿足,他感觉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遇到了凤清时这个毒舌,说话从来都不留余地。
四儿嬉笑地跑到凤清时身旁,对着白书做了个鬼脸,“白叔叔,白叔叔。”
凤清时大笑起来,想要摸摸四儿的头,刚抬起来就发现根本无力,又丧气地垂了下去。
四儿乖巧地蹲下身,将头蹭在了凤清时手边,感受着手下的温暖,凤清时嫌弃道,“几天没洗头了?”
“我昨天才洗的。”四儿弱弱道,他真的是昨天才洗的。
凤清时不信,动了动手指,“全是头皮屑,脏死了,是要生虱子了吧,赶紧再洗一遍去。”
四儿不信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并没有发现要长虱子的迹象,可是又不敢反驳凤清时的话,撇撇嘴认命的去洗头。
凤清时将二郎腿翘了起来,丝毫没有欺骗小孩的负罪感,整个人懒洋洋而又惬意地靠在躺椅上,长发随意地披散在后面,就像是落入人间的精灵,怎么都赶不走似的。
朝着白书吹了声口哨,白书这才从呆愣中醒来,不明所以地坐到了凤清时的另一边。
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不好好养病,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凤清时也不说话,盯着他看,直看得白书头皮发麻,这女人当真是三天两头给自己找事,一这样看他准没好事。
凤清时噗嗤笑了一声,白书实在太可爱了,禁不起逗,挑眉道,“白书,你多大?可曾婚嫁?可曾有喜欢的人?不知你感觉奴家如何?”
白书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欲哭无泪道,“姐姐,你这是又出哪方子戏。”
凤清时没有看他,一双眼看向了远方,她自然知道白家继承人没有婚娶,就算有喜欢的人也不能说出来,这就是身为白家人的身不由己,应该说是每个隐世之族的悲哀,毫无波澜道,“匹夫说我生来骄傲,不肯半分折腰,亦不能半分低头。”
声音宛如穿破时空,沧桑中透着悲哀,但更多的是倔强。
白书低下头,这句话他知道,下半句是“我将送喜欢的人远走,此后情书写给山鬼,心事寄于西风。”
他想知道这个喜欢的人是谁。
凤清时撇了撇嘴,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嬉笑道,“开玩笑地,瞧把你紧张的,我就有那么吓人吗?还是嫌弃我双手残废,日后连累了你。”
白书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凤清时,凤清时很美很耐看,一种介于清丽与明艳之间的美,将纯情和魅惑很好地融合于一体,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似会说话般,灵动有神,狡黠异常。
组织了下语言才严肃道,“南宫喜欢你。”
凤清时微抬了下眸,南宫饯喜欢她?就是这样伤害她?鬼信!
看着不动声色的凤清时白书松了口气,看样子她并不喜欢南宫,否则不会在听到南宫喜欢她后只是动动眼皮。
又严肃道,“我有喜欢的人,但是,”
凤清时皱眉,她就心血来潮逗他一逗,这人怎么那般墨迹,不耐烦道,“行了,我可没时间听你说你的感情史,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帮我找点草药,我可不想一辈子残下去。”
白书气,话是她挑出来的,却也是她说的结尾,不过看到凤清时疲惫的面色,他也不想争辩什么,呵,女人!
“什么草药?难道可以生骨续筋?”对于凤清时的那双手,白书也急,可是一来没有南宫饯给他治手的命令,他不敢私自医治,二来断骨他也不会接,不要说他,整个大陆都找不出几个人来。
“听说过玉溶花,连襟草,佛手枝吗?”凤清时无所畏道,反正她需要治手,不治就得废,而且这三种草药她又摘不来,所以只能借住身旁的闲人。
白书疑惑,“玉溶花,连襟草我有所耳闻,佛手枝是什么东西?”闻所未闻。
凤清时动了动眼皮,玉溶花连襟草都能知道,有两下子,就不知道医术怎样,想到了胸前的伤口,好吧,她不得不承认白书也是一个用药奇才,连白尾草都能想起来用来生肉疗伤,白尾草比其他伤药都好用,可坏就坏在它的常见之处,此草药特别小但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