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昨晚我们俩都没怎么睡好,等会我们吃了干粮之后就早些睡吧,之后还有的好累呢。”
琨曳的话说的没错,我得养足精神才好,要不然后面的日子真没法扛得住。
水袋子里的水早就在刚才来的路上就喝光了,琨曳到外面捯饬出了一块空地,然后将帐篷外面的柴火给引燃了,其实我现在不觉得冷,甚至可以说还觉得有些热呢,不过琨曳就没有我这么幸运了,她的手脚其实早就冻得不行了,刚刚我给她的手哈气,过了好久她才恢复了点知觉。
琨曳直接将干净的白雪装进水壶里面,然后将水壶至于柴火之上,不用一会儿这雪便化成了滚烫的开水,接着被装到了水袋子里面。
要是琨曳不跟着我一起来,我可能根本就没办法想到这些东西,我大概会直接蒙头睡觉,然后醒来才会意识到要烧水的这个问题,琨曳一看就是有充分的社会实践之人。
剩下不多的水我俩便拿来直接喝了,这个时候要是喝得不是热水而是菜汤就好了,只需要采最青嫩的菜苗,然后加入一点盐巴,只需要最简单的食材和调料,就能成就一碗感人的菜汤,真是想不到我现在的要求居然低到这种地步了。
“琨曳,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你是因为什么才会留在燕北凊身边做一个暗卫的?”
琨曳的年纪其实和我是差不了多少的,最多比我大一两岁,可是我和她却相差的太远了,我只知道她原先是羽庄里的人,后来因为要保护我才被调到了王府里面。
只见琨曳拨弄了一下柴火堆,这才慢慢的开始说起了她的过往。
“其实我是个弃儿,原本是在人贩子手中辗转来回卖的,我都不知道我被卖了多少户人家,直到我五岁那年,我被卖到了一个大户人家做童养媳,可是那家的儿子是个疯子,动不动就打我,我实在受不了就逃走了,再后来我被黑多救了,黑多的爹是戍王的侍卫,所以黑多后来又成了主上的侍卫,而我自然也就跟着黑多进了羽庄。”
黑多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过一两回,好像他是一直跟在燕北凊身边的一个人,不过我见他也不过两三面而已,一次是跟踪燕北凊的时候,另外一次是在王府浴池边的时候,对于这个人我了解的真不多。
“这个黑多算不算是你师傅啊,还有他好像在羽庄里面蛮重要的。”
琨曳说,“我的师傅是黑多的娘亲,可以说我和黑多像兄妹一样的,只是后来黑多的爹娘因为戍王的关系都死了,所以黑多就跟了主上,而主上对他很重用,但是我们羽庄里面的人都不知道黑多到底干的是什么事情,他在羽庄里面算得上是最神秘的人了。”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他们这些人都是跟随着燕北凊做事多年的人,想必他们一直以来的目标也都是拥护燕北凊当皇帝,可是如今燕北凊却要因为我的关系而放弃掉了,如果他们知道了,怕是心里面的恨死我了,燕北凊的计划只有我和玉衡知道,不知道那些人到最后还会不会听燕北凊的话。
脱离开莫城,远离那些勾心斗角的人和事情,对燕北凊来说是不难的,可是要和昔日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属下彻底告别,这应该是很难的事情吧,我之前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我只是单方面的高兴,却忘记这对燕北凊来说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等到热水喝完之后,这雪就开始慢慢大起来了,然后这烧着的柴火没过多久就开始慢慢暗了下去,我和琨曳也就都钻到帐篷里去了。
琨曳衣服都没脱就钻到被窝里去了,但是这个被窝像寒冰一样冷,我脱了外衣钻进去的时候就觉得瞬间整个人都一瞬清醒了,好在没过一会儿被窝里的温度便和我身上的温度一样了。
我看了一眼此时正冷得发抖的琨曳,便挪着被子往她那靠了过去,随后将我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被子上面,又在下面将手伸进去给琨曳取暖。
琨曳大概是累了,这么冷的天气居然也睡着了,可是她的嘴唇却一直在发抖,我摸了摸她的额头,该死的,她发高烧了。
“琨曳,琨曳。”我试着推了推她,可是她仍旧没有醒来,我立马起身将外套穿好,然后又把琨曳如今怎么都捂不暖的被子给掀开,把我已经暖好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再将她自己的被子重新重重的盖上去。
因为知道这雪山上面有野兽,所以为了防身,我也带了bǐ shǒu和袖箭,我把外袍割开了一道口子,撕下了一大片布来,将原先装在水袋里的热水倒在这碎步上面,最后拧干盖在琨曳的额头上。
好像自从上次琨曳莫名中毒之后,她这身子就没有以前那般健朗了,琨曳好歹是个习武之人,不该如此孱弱才对,等我们安全下山之后,我一定让老嫪好好给琨曳查查身子,可别是出了什么别的毛病才好。
就这样,这个晚上我一直没有睡,深怕琨曳万一又热上去就麻烦了,这样来回折腾了大半宿,在确定琨曳不会再烧上来之后,我就迷迷糊糊的靠着琨曳睡着了。
“王妃,你没事吧,你不要吓琨曳啊!”
醒来之前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琨曳说的这话,我睁开了眼睛看着琨曳,随后所有的瞌睡虫就都被赶跑了。
“琨曳,你感觉怎么样,好多了吗?”我还真是个糊涂蛋,照顾人照顾到最后还能睡着了,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