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还能遇到故知,这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开心得胡图一路上都没有在继续晕车过,混到这个年纪的人,一般的世故很清楚。
白如玉能做大事,自然不是升斗小民的小思想小胸襟能够比拟的,很多人求的是跳出了俗套,显然,白如玉已经跳出来了,她清楚的知道对与什么人该谈什么话,或许是因为对于这份难得相遇的纯真友谊的一点敬畏。
老友重逢,老同学重逢,见面谈未来,谈发展,谈当下,谈钱财,谈身份无疑是最市侩的,也是最俗的,当然也是主流,俗套,跳出俗套跳的就是这个,现在的同学见面会成为攀比的场合不是别人杜撰的,也不是扯淡的。
两人相谈甚欢,谈过去,谈趣事,回忆以前,偶尔掺杂一点生活中的趣事,这一路上,两人声音不大,却很开心。
只是对于各自的生活,近况只字未提,在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又或者你觉得交情不到那步,没能力拉他一把,也不想拉任何人一把的时候,不谈这些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相见欢演绎得很真切,两人都很开心,至于各自心底怎么想那就是另外一回事,至少就目前而言,两人没有结怨,也没有谁妒忌谁。
说再见的时候,白如玉深深的看了胡图一眼,让胡图有些摸不着头脑。
锦绣小区内,两个女人一边唠叨着拓拔野捣乱,一边将所有的文件资料搬到了闲置下来秦韵宅子内,然后一头扎进其中,不在理会外面的任何事情。
拓拔野换了身宽大的袍子,拄了跟拐杖,上面包扎着绷带,一瘸一瘸的,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走两步都满头的大汗,李启明对这副样子的拓拔野很奇怪,这货什么体质,他最清楚不过,现在居然一副比娘们还要娇贵的样子。
怎么看都充满了疑惑。
“还能怎么了?被二爷临走时候踹了一脚,你也知道,他现在的力量可不是我能够抵挡的,下手没个轻重的,连汤药费都不给我,我打算过两天去一趟书院,跟他把汤药费要过来。”李启明不信,不由分说拆开拓拔野的脚上绷带。
里面真的肿了,红肿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装的。李启明带着疑惑走进了拓拔野的宅子,这货死活不回去,说是什么要在胡图这边养伤,取回利息。
李启明一头雾水,雾水多了就很难受,想吹干净,守了三天的李启明总算在一天的造成看到了一点实质性的东西。
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二十多岁,拿着一把刀,架住了拓拔野,冰冷的刀锋就横在拓拔野的脖子上,就在胡图的大门口被架住的。
惊动了很多人,李启明疑惑的看着一幕,不知道拓拔野想搞什么鬼,这小子那身板,即便是受伤了,也绝对不是一个看起来并不强壮的学生就能制住的。
男生歇斯底里的疯狂,带着哭腔,“都是你们害得,都是你们害得,我完了,我也不让你们好过,那个男人呢?他在哪?老子要杀了他,杀了他!!”
“让他滚出来!他毁了我,我要杀了他。”
男生眼里的疯狂让人感觉后怕,警察来了,围住了男生,男生的母亲来了,正是之前帮胡图打扫卫生的保姆,跌坐在一边大声哭泣,劝阻着自己的孩子,疯狂的男生眼中有些不忍与愧疚,很快又被满脸的恼怒充斥了。
拓拔野神色很淡定,“我都说了,他不在了,现在宅子交给我打理了,你找不到他的,你先把手里的刀拿开好不好?别意气用事,你是学生,未来的栋梁,这些事情做不得。”
看着远处的哭嚎的妇人,拓拔野眼底划过一丝的不忍。警察正在努力交涉,想劝说这个走上迷途的孩子,僵持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警察的谈判并不能阻止这个孩子,他母亲的哭泣也无法阻止,手中的刀换了位置,正对着拓拔野的腹部。
“给我找到他,我就要见他,别逼我,你们都别逼我,我已经走到了现在,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想看到他。”
鬼使神差的,那把正对着拓拔野腹部的刀不知怎么的,就插进了拓拔野的腹部,只留下刀柄,鲜血染红了孩子的手,颤抖着放下了刀子。
“我........我没想过要杀他,我真的没想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捅下去了。”
拓拔野倒在地上,警察冲了上来,很快控制了男生,他母亲昏了过去,事情结束了,拓拔野被送到了医院,皮肉伤,天幸,没有波及任何的要害,包扎了伤口,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故意伤人罪入狱,众目睽睽之下,一刀子扎进了拓拔野的腹部,三年刑期,或许是出于愧疚,拓拔野将他的母亲聘请过来,打理三间别墅,劝说了一番,妇人才稍微安定下来,感恩戴德,晚上的时候,李启明过来了。
“胡大哥你们两个闹什么呢?我不信那么一个小娃子能够轻易的控制你。”
拓拔野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三步,我终究还是比不上二爷,一石二鸟之计很漂亮,只是苦了那么个平凡的母亲,好容易将儿子送出来,送到大学,却一朝入狱。”
胡图本就不打算计较,将那小子送出去之后,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但看到门口那两个去而复返的女生之后,就知道事情并不会朝着自己想像的趣发展,谎言被揭穿了,就要承受打击,胡图有时候希望自己看人不要那么准。
但日渐精进的《算经》修为让他有意无意的总能预感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