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地成寸运用到了极致,这神通不比功法招式,神通,即可令己心念如意而行,相互通达。念头圆转之间,无涉内劲玄力,而是一种更趋近于本能的手段。
山岭之间,身形一晃便失去了踪迹,连残影都未曾见得,如此手段,堪称陆地神仙之流,可惜,这缩地成寸终归只有当初系统赠送的那般威能,若是能够研修进步,别说这的胡浩,当今天下,能够留住胡图的人,可以说没有。
终是伤势过重,连这等心念流转的手段都感觉吃力,眼见得前方陡生巨山,挺翘险峻,中生一线,像是被一剑破开一般,一线天,可观天外昏暗夕阳。一头扎进其中,于一线天间觅得一栖身之所,隐藏身形。
周身气息收敛到了骨子里,此刻的胡图,状态犹如那受伤了的刺猬,蜷缩身形,将所有与自己有关的一切都收敛进了体内,身如顽石,潜意识里,将内息流转之法转换成了龟息之术,以胡图这个境界来修行。
龟息之术下,整个人的呼吸已不可查,当真如一个坐化的得道高人。体表的温度渐渐与周围的温度契合,生机内敛,不显锋芒,踪迹再无可查。
“瑶儿师娘!”
“束北,想听听你师兄们的故事么?”冯瑶儿款款而来,走上近前,站在束北跟前,这个男孩长高了不少,如今站在冯瑶儿跟前,竟只是矮了冯瑶儿三寸左右。
“想!!”
冯瑶儿笑了笑,摸了摸束北的脑袋,“对你师父有怨气?”
“弟子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在师娘眼中,你就是个孩子,孩子心性,不可故作那大人一般的城府与伪装,有的时候城府是对的,但有的时候,城府不可取,心中有怨,心意不平,就要说出来,说出来才能缓解,才能释放。”
‘“若是如你这般压制,不仅不会得到缓解,反而会越来越强盛,最终成为一种憎恨的心理。”
束北低下头,三个师娘中,自己最怕的还是瑶儿师娘,至于余薇师娘,那个一直给人一种母亲般感觉,慈爱高雅的女子,是他心中最完美的长辈模样,事事带着宽容,鲜有这瑶儿师娘一般的犀利。
至于若男师娘,那更像是一个大管家,所看所见都是带着普遍性的,不会刻意去针对哪个,也不会刻意去对哪个好,除了自己的师父。
瑶儿师娘不一样,她就是书院里的查缺补漏的存在,束北感觉师娘像是有读心术一般,自己心里想什么,总是逃不脱师娘的法眼。
“弟子……弟子不敢!!也不会。”
冯瑶儿像是没有听到束北的话,“其实,你的众多师兄师姐中,最早拜入你师父门下的,是你六师兄方圆,大家都称呼他为耳钉。那时的他像极了一个不良少年,打着耳钉,行事跋扈,嚣张,耳钉之名就是这么来的。”
“渐渐的,就有了你的大师兄易余,二师兄张狂,四师兄玄四五。那时候的他们正好是赶在世界没有变化的时候,书院还没有成立,那会没有那么多的争斗,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即便是书院,都还没有成立。”
“他们有更多的时间,跟着你师父,学习更多的能力,学习更多的东西,而你的出现,赶上了变故,也赶上了那个你师父自己都觉得自己所学远远不够的时代,对你的关注少了。”
束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对于师父的感觉,很奇妙,他甚至觉得师父就是迫于压力收下的自己,毕竟自己等了那么久,或许就是一个安稳人心的工具罢了。
自从传授了自己御物术之后,就再也没有管过自己。
“但你要相信,你师父对你们这些弟子的感情都是一样的,不是他不关心,不理会,而是他为了给你们一个更为安稳的时代,环境,让你们能够成长起来。”
“有一点,你或许不知道,你所学的御物术,乃是真正出自你师父所学的其中手段。无论是你二师兄的三分归元气,还是你三师兄的修罗道,又或者你四师兄的逍遥游,七师姐的慈航剑典,你师父都没有学过,都不是出自你师父的手段。”
束北心中一暖,“当真么?瑶儿师娘!!”
冯瑶儿笑了,“我骗你做什么?”
束北一喜,随即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些郁闷,脸色蔫了下来,“可尽管这样,我的实力还是太弱了,连书院里的其他弟子都打不过,更不要说跟几个师兄师姐相比了。”
冯瑶儿眯着眼,“当真很弱么?精神之法会弱么?”
“不是么?”
陡然间,束北只感觉眼前的场景一瞬间换了,原本还站在书院之中,一眨眼已经置身于刀山火海之中,眼前尽是锋锐无双的尖刀,大火弥漫,炙热的温度灼烧着自己。
只见师娘自虚空中来,“你分得清现实与虚幻么?”
“现实与虚化??”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虚幻?刚刚明明记得是在书院之中,那么眼前的就应该是虚幻了?既是虚幻,刀山火海又有何惧?
伸手触及尖刀,钻心的痛苦传来,十指连心,那种痛苦真实的存在,不是虚幻么?什么是虚幻?
想着,眼前的景象又变了,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书院之中,正如之前自己坠入环境时候的情形一般,看着这熟悉的景象,束北心中一缓。
胸中有种难受的感觉传来,像是一块石头膈在心中,难受异常,必须用一件东西将其洞穿才能畅快,这种感觉才袭上心头,心中一惊,眼前的景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