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这次是深刻感受到了，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自己有多么的不堪，他拿起手里的这把短剑看了看，突然一声苦笑，说到底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却一直在假装英雄，面对此刻不得不做的选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步子也愈发的沉重，“等等。”是一声柔弱的女声，上官燕儿突然出现在了李钰面前，手里还拿着一瓶早启开的啤酒，“清醒清醒，你知道怎么办。”李钰接过了啤酒，看着上官燕儿他突然想起来前后更多人来，还有这些人对他的期盼。这个时候放弃，他是不只毁了自己而已，还有一直选择相信他的人们，他必须拼一把。他端起啤酒，仰长了脖子，让股股酒液直流而下，贯彻着心肺，似又再度激起了他的斗志，他最后含了一大口，眼神放荡着贼光，痞样地走到潘汜跟前，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将他拎起来，将自己刚酝酿的啤酒和想法全喷在了潘汜脸上，潘汜也许是痛晕了，这样的刺激下，终于使他惊醒，他睁开一只不太肿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尽收李钰眼底。现在确实是考验他和潘汜默契的时候了，即使不知道手里拎的这个人到底在跟着谁的思想办事，但现在也不得不选择相信他。李钰凑近潘汜的耳朵，然后轻声的问道：“兄弟，来帮个忙，告诉我昨天看到的卧底是谁？”潘汜几乎又要晕过去，却被李钰再度摇醒，“快说，是谁？谁是卧底”。李钰又再次故意露出急切的语气问道。潘汜这次却又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说不知道，还是在否认曾经看到卧底这件事。看到眼前人这样，李钰眼神一变，眼睛里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忧伤后，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拿起就近的一瓶白酒直接浇在潘汜的伤口上，这样的刺激来得突然，潘汜疼得咬紧了牙，卖力的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钰，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潘汜此刻是清醒了，他在读李钰眼神可能传出的信息，好几时才说：“你只要出个价，价格多于那个卧底给的，我就说。”李钰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果然人只有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才会爆发出全部潜力，放在潘汜身上，该说他真的机智了许多，不像刚刚遇见李钰时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油腻中年，李钰指着自己拿来的那袋钱说道：“只要你还有命花，那全部是你的。”潘汜故作艰难的起身，配合着贪婪的眼神望着李钰说道：“卧底是宋阳，我有昨天他在天台打电话的视频。”“你放屁!”宋阳作势就要过来踹潘汜，大哈还在钢琴旁，看着此时此景的他终于忍耐不住道：“先听人家把话说完，今天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宋阳熄了火，在场的人没人敢反抗大哈，潘汜掏出他的手机，翻了好一会，找到了他要的内容，点开朝向李钰，视频很清晰，谁都可以认出这是宋阳，但就是声音没录进去，不知道聊天内容，李钰拿过手机扔给了大哈，大哈看着视频，眉头微皱，说道：“这就说明宋阳是卧底……”“我的床底下有宋阳给我的二十五万封口费，他告诉我只管不承认昨天跟您说举报卧底这事，还告诉我他有办法救我命，事后再给我二十五万。”“干你娘，你再胡说八道，我剁了你。”宋阳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怒气，甚至连大哈的面子都不再给，再这让他说下去，估计真相只会越描越黑。是时候给兄弟们个交代了，大哈问向宋阳：“昨天夜里在天台，你到底在和谁打电话把你手机给我”。宋阳冷静了下来，边取手机边说道：“是文成，对了，他用一个陌生号码打得，是文成打电话叫我去天台说商量什么事，我上去却没有人，大哥，你相信我，大哥。”说着，宋阳将手机扔给了大哈，大哈接住了手机，翻着聊天记录，昨天晚上凌晨确实有一个陌生通话记录，大哈一键拨通了电话，按了免提，整个酒吧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李钰，上官燕儿，潘汜，文成和宋阳，都死死地盯着大哈手里的手机，突然，陌生号码的主人接通了手机，手机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来，这个声音李钰在熟悉不过了，当然文成也一样，韩组长在电话那头说道：“宋阳，怎么现在打电话过来，报告位置确定安全，喂，宋阳，喂……”大哈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浑身气得颤抖，甚至声音都是颤抖的，明显是憋着怒气说道：“韩组长，你可真是养了一条好狗啊，不过是你的就是你的，放我这儿，我怕反咬我一口……”说罢，大哈就挂了电话。听着两人的对话，宋阳仿佛浑身像被抽了骨头一样软坐在地上，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在大哈心目中卧底的扭曲事实，只是到死才发现自己被人算计，他有点不甘心，他从怀里掏出了手枪，指着文成，心里已经做好了马上就要被他信任的大哥杀死的打算，虽然信任是单方向的，但是最后，最起码也要把这个真正的警察杀死，给自己当垫背，枪响了，大哈的枪上安有消音器，发出的动静倒也不大，宋阳应声倒地，是一枪正中眉心，众人随着枪声的方向看去，大哈微偏着头，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他很失望，宋阳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和文成这些年一起给自己打江山，感情匪浅。他转过身，举起右手摆了摆，让手下去处理宋阳的尸体，紧接着又坐在了钢琴前，哀怨的曲子(音乐储备不多，我现在正听着周杰伦的彩虹)又响彻起整个酒吧，似乎在诉说，这不公平的命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