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光太暗了……”李钰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忽然注视这句话,只是觉得时间也不早了,就没再多想,急忙加紧了脚步往回走。
上官燕儿对李钰交代了他走之后发生的种种,李钰再怎么淡定,也被这巨大的信息量所震惊。他脱掉了上衣,露出结实的上半身,直直的倒在了床上,闭上双眼开始了思考,看来是一股见首不见尾的势力,而且这势力强大到不可预计,他们的目的,行动方式,组织构成都是未知的,李钰第一次感到紧张了,这种被别人完全掌握情况的境遇,他是第一次遇到。李钰从床上起来,查看了开毒鼬送的礼物,李钰对枪一窍不通,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假枪,凭他根本看不出来。看来,他现在真是一点主意都没了,而现在,只能暂时在别人的游戏中当棋子。他不禁一声苦笑,身不由己的滋味终于也让他尝到了些,郁闷的他心情不爽到了极点。未来几天估计都不会有什么事,李钰看了看正要开始准备晚饭的上官燕儿,突然脱口而出一句:“别做饭了,走,带你出去下馆子。”李钰都不禁笑了,这是不是就叫土味浪漫,他心里想道。不等上官燕儿反应,李钰过来牵着她的手就出了门。
夏天的夜晚是四季中最独一无二的存在,空气中弥漫着消散待尽的白天一整天的炎热气息,还有不知从哪飘来的烧烤和啤酒味,而这大概也就是夏天的味道了。夜晚的人们似乎也没有什么时间观念,即使到了深夜,男的大背心加人字拖,露出两只黝黑健壮的胳臂,带一两个感性且情深义重的女人,坐一个小桌上,摆几十串烤,几扎啤酒,侃着今天或过往事业及爱情的心酸,说着再就一杯啤酒,咕嘟一声,又把未说完的话再咽进肚子里,留着下次提起,仔细的人还可以看见,从那些人的眼角,会流下几痕平时不轻易掉下的泪。
李钰出了门就一直拉着上官燕儿的手,他在前,她在后,看着就像带着一个不情愿出门的女孩,但女孩脸上却明明洋溢着幸福,可能也就只是手法太生疏,两个人都是。终于找了家店,老板和伙计们忙得不停,看见客人来,眼尖的伙计拿着菜本就轻快的跑来伺候,李钰看着菜本,琳琅满目,都想点来尝尝,最后直接无所谓了,只要了两扎啤酒,剩下的都全交给上官燕儿点,自己却享受在了这夏夜轻松的氛围中,就差闭目养神了。“嘿呦,真巧啊!”来人一声招呼打断了李钰,李钰看着眼前这个人,很熟,是潘汜,山羊胡子缠在绷带下看不见,还让他好好端详了良久。中午听还在医院躺着,这么快就出来“觅食”了想想他受的都是皮外伤,也许那时候就是在装昏装死,看来他还是有点办法的。上官燕儿见来人,让出现在坐着的李钰对面的位子,移过去坐在了李钰旁边,并收获了一句:“谢谢弟妹。”上官燕儿低下头,看不清表情,假装等着吃的,也不说话。潘汜再加了一箱啤酒,李钰先给潘汜倒了一杯,说道:“跑出来喝酒了”潘汜点点头,再不跑出来喝酒,他怕忍不住将魔爪伸向医院换药室里的医用酒精。两人碰了一杯,潘汜一口给闷了,意犹未尽,李钰只抿了一小口,舌头卷着,湿润了整个口腔,真是用心在品。两人好长时间没见,又狗血地在那种场合相见,现在坐在一起喝酒,过往有的是时间弥补。潘汜自个倒了一杯,又闷了一杯,再倒满,说道:“从那你失踪后,听说你去混黑了,哥们听了就心痒痒,只是我见不得张彪那人,最后来到大哈这跟了文成,不久才发现文成是那边的人,迷茫了好久也同时被他感染了,当我决定为帮文成摆脱嫌疑时,他告诉我第二天我会见到老朋友,直到看到那个人是你后,我才恍然大悟。你们干得事,我或许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只要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只管言语。”情绪激昂的潘汜,直接拿起酒**吹了起来,像是几日不曾喝水的饥渴的人。李钰听到这,甚至有点感动,如果他参加这个计划是不得已,那潘汜完全是自愿的,漂泊了小十几年,潘汜像是真正找到了归属感,似乎从此就立下了赴汤蹈火的决心。两位故友,各自倒着委屈,酒量极差的李钰,情到深处,也端起一扎啤酒,碰向潘汜手里的啤酒**,扬起脖子,尽力的喝着,潘汜也不甘示弱,几口喝完刚酒**里剩下的,咬开了**新的,跟着李钰的节奏喝着。而一旁的上官燕儿几乎看呆了,这样空腹喝着,她确实有点担心,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状态,上官燕儿也没打算劝,这一短暂的路程,背负了多少压力,她最清楚,只是祈祷待会还有一个人是清醒的。
李钰不知道喝的不知道从板凳上溜下去几回,坐上来又继续吆喝着要喝,谁都拦不住,他是彻底醉了,左手攥着上官燕儿的手,右手拿着啤酒往嘴里灌,就是准星不太好,倒出来的啤酒湿了一身,潘汜的酒量是真好,一边喝着,还一边劝着李钰少喝,头脑清醒的没错。直到喝到店铺打烊,李钰彻底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潘汜前去结了账,和上官燕儿一起扶着李钰到了家,潘汜看着床上的这个大男孩,竟然有些怜悯,确实承受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知道自己不能再外久留了,便拜托了上官燕儿好好照顾,出了门,就打车去了医院。
上官燕儿目送潘汜坐上了车,关上门转身就要继续去看着李钰,只是不等她过去,眼前却是李钰红着脸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