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室友刚打开灯光,猛然看到我被吓了一跳尖叫出声。
“是蔚然啊。”室友看清是我,这才舒了一口气,“你一个人不开灯不出声干什么?吓死我了……”
室友似乎还心有余悸,但见我精神欠佳,一句话也不说,一反常态,走近问道:“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太多的委屈憋在心中,反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吃饭了吗?”
“没。”
也许是因为饿着肚子,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变得有些虚弱。
室友去到柜子前翻找什么,一边回过头说:“这么晚了,还不去吃点晚上会饿的。”
“我没心情,不想动。”
室友看向我,颇有些无奈,同一屋檐下相处近两年当然清楚我是一个任性的人,不再劝导,“好吧。话说回来,晚上自修有人提议看电影,不知道能不能成。”
我抬头看向室友,看电影的话题终于使我产生了兴趣,“真的吗?”
“很有可能吧。”室友似乎并不确定,更像是道听途说。
不过现下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会更糟糕的,这一点夹杂着“可能”的期翼反倒成为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打起精神,不能一直颓废下去。
我想到什么,问室友:“你今天看到沈青筠了吗?”
室友已经坐回她的床边,“之前我好像看到她跟张浩然一起往教学楼去了。”
“诶,真的吗?”
“应该没看错。”
有一瞬的闪光划过我的脑海,我没能及时抓住,有什么就要破土而出,就差一点。
我站起身,打算出门去找好友。刚出了寝室门走到楼梯口,迎面便看见沈青筠从楼下走上来。
“沈青筠!”
我喊出她的名字,声音之中带出一点激动与委屈。
好友抬头注意到我,一步步走上台阶,终于来到我的身边,“怎么了?”
我们一起来到宿舍楼一侧的小阳台上,我有太多的话想对好友说,急需把心中的情绪宣泄出来,否则我会憋坏。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啊。”我几乎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起,“好像一整天下来无论我做什么事,都那么不顺心。”
沈青筠看出我的异样反常,安慰道:“你慢慢说,有我听着。”
“好像从中午你跟我说了那么多以后,我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可明明我觉得自己做得很好了,结果还是那么难过。”
我有些语无伦次,话里表意不清,只想着把心中的所有烦闷都讲出来,这样就会好受一些。
沈青筠认真听着,大概明白了一些,问:“你没有做得不好,你说说今天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我跟她说起下午遇到程攸的事,沈青筠与他接触不多,也不知如何判断,“怎么说呢,可能是他还没下定决心,所以才收回吧。”
那时的我还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开口。我感到不解,反问好友:“为什么不能说出口?”
沈青筠叹口气,“可能跟我一样吧。在鼓起勇气表明真心之前,总是不能很好地说出心里话。”
我看向好友,“就像你中午说的那样?”
“嗯。”沈青筠点点头,“许多人都秉持着自己的想法,可能是不愿说,可能是不敢说。”
我似懂非懂,为什么一件事情可以反复纠结,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把话言明?那样不是才能更好地减少误会与猜疑吗?
“可是这样,不是更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猜测吗?”我提出疑问。
沈青筠似是无奈地笑了,“所以啊,你才让人羡慕。完全不会拘泥于此,真心赤诚,难得一遇。”
这回好友的话我听明白了,她在夸我,我感到不好意思,先前的烦闷心情也逐渐消散。
“你这么夸我,我可是会膨胀的。”
沈青筠见我恢复如初,调侃道:“那我打击你一下。你这么任性,做事不顾前后,可不让人省心。”
我露出笑容,释然许多,摸着后颈,“嘿嘿,等我以后再改吧。”
沈青筠摇摇头,更加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