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华长老接着问道:“那,你该怎么做?”
知府梁桂一脸不耐之色,目光低垂,不看任何人:“本官当缉捕赵寻!押至京城!让圣上亲自落!”
此先王朝所订立的法令,是不允许阴阳虚境的强者,互相之间随意打杀,防止国境之内的至尊强者,逐渐减少,影响整个王朝安危。
这条法令,自颁布之后,从来没有出现过缉捕气海境弟子的先例,更没有气海境弟子因此面圣。能杀阴阳虚境强者之人,至少也要有相同等级,才有可能。
梁桂纠结完,对着赵寻说道:“这位公子,请跟我走一趟,去到京城,看圣上如何决断。”
他跟赵寻说话,用了一个“请”字,足以看出,他内心之中并不想接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元长老被杀,关他什么事?赵寻实力古怪颇多,要是临危难怎么办?就算皇朝禁令,何时对那些至尊强者有过任何效用?
赵寻脑袋一偏,问道:“圣上如何决断?”
梁桂心生退意,却仍旧佯装道:“圣上乃是天下一人,英明神武,明察秋毫,自然不会让你遭受冤屈。”
“天下一人?”赵寻皱皱眉头,一手揉起太阳穴。
“不错,当今圣上,犹如真神降世,心系天下黎民百姓,所以自称‘天下一人’,把自己也当做百姓之中的一个。”
梁桂说到这里,底气足起来,抱拳对着苍天恭敬地拜了两下。
官字两个口,他说的好听,但事实上,当今皇帝自称“天下一人”,并非如他所说,这四字只是在隐晦地表达一个意思——我就是天下第一!
况且赵寻也打听到,当今圣上如今身体有恙,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任何人。
“如果你有理,圣上绝对不会怪罪你,说不定还会给你加官进爵。”
梁桂一旦进入状态,说出来的话,也是常人达不到的水准:“即便你真的错了,只要你是圣上子民,圣上也会对你垂怜,对你稍加引导,你就回来了,并无妨害之事。”
但周华就没有这个觉悟,不耐烦道:“跟他废话什么,我通知一番内院,等会他们来了之后,直接把赵寻押往京城!”
梁桂对此人已经非常反感,他是知府,一府高官,这周华却对他颐指气使,分明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抓他啊!”周华长老对着梁桂又是一声怒喝,一点敬畏都不存在。
“不必了。”
赵寻冷冷地说道:“我见过当今圣上了,这事就此揭过,我时间宝贵,你们两位自己看着怎么办,我不奉陪。”
言罢,赵寻即使要走。
周华站在那里,双眼暴怒,狠厉道:“你站住!睁眼说瞎话,你刚刚明明就在我们眼前,何曾去到京城面圣?”
赵寻一脸鄙夷,说道:“你是个蠢货吗?我刚刚一直在你们眼前,怎么可能去面圣。”
“你!”
周华长老一阵语吃,心有怒火,却又没有作的本钱,便接着问道:“那你何时见过圣上?你要是说谎,就是欺君大罪,如此不光是我们要对付你,整个阵之国都不会放过你。”
梁桂也是心生疑惑,一双剑眉皱起,他本心可不相信赵寻见过圣上。
哗!
站在远处的赵寻,从空间戒指之中拿出一幅画,瞬间打开,展示在众人面前。
只见其上画着一棵竹子,铮铮铁骨,不屈不挠。整幅画意境苍凉悲壮,大有英雄悲歌的意味。
“这是什么意思?”
周华一脸不耐烦地问道,再看旁边的知府梁桂,已经双眼惊恐,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那副画的右下角:“天、天、天下一人!乃是圣上宝印!”
四下之人皆是一片惶恐,有些尊崇皇权之人,望见这幅画,直接对着赵寻跪拜下来。
周华长老左右观望,心中不知该如何决断。
这幅圣上亲笔画,就是兽渊的公主秦涵走的时候,赠予赵寻,当日赵寻就打开查看,望见其中还夹着一封信:
“赵公子,相信你已经看出来,我是女儿身,小女不才,本应真面目示人,只因牵涉甚大,不敢逾越。故以皇兄亲笔书画一副相赠,如若遇到王朝难事,拿出此画,皆可化解。”
“公子气度不凡,雄才大略,坚贞不屈,此画中竹,亦是如此。短聚时日,受益良多,若有天机,必当践行公子所言,让阵之国鼎立天下。”
当日,看完这封信,赵寻脑海之中,不由想象秦涵长飘飞的样子。也许风华绝代,也许温文尔雅,也许皇室雍容,但不管怎样,赵寻都会认为她很美,只因她人好。
“你有圣上一幅画,能证明什么,证明你跟他关系很好?”周华长老如此问。
梁桂浑身震颤,也不管身份,身子一弯,就远远朝着赵寻手中之画一拜,而后站起身,只叹一声:“不该问的,千万别问,否则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一切就麻烦了。”
言罢,他就要走。
“你别走,事还没完!”周华一把抓住梁桂的官服。
啪!
梁桂一巴掌善在周华脸上,怒骂一声道:“我乃朝廷命官,何时允许你如此不知轻重!”
周华被扇一巴掌,两眼愣,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这梁桂居然敢打他。
“你要是想死,你就自己去死,本官先告辞!”
说完,梁桂什么也不管,直接朝着阵法圈走去,光华一闪,整个人都消失不见。
外院之中,现在只剩下周华长老。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