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戛然而止,广场众人尽皆默然,望见此幕,很多人不自觉的站起来,到现在才现自己高乎于众。
禾禾……
四下掉针可闻,唯独传来那压抑至极的哭声,尹云长老走上前来,伸手去拉贺耳长老。
贺耳抬起头,浑浊老泪挂在脸上,喃喃道:“东、东儿……还、还活着,东儿还活着啊!”
那凄惨的声音,听得是谁心里都不好受。
众人先见贺耳长老的冷漠,他还口口声声说,贺东死了才好,死了才不会给他惹祸。
他是个老头,也是个男人,再多情感不会表露在脸上。
赵寻早就看出其中隐秘,之所以贺耳不愿意鉴定赵寻拿出来的玉佩,并不是因为贺耳铁石心肠,也不是因为他对于赵寻成见太深,只因他不愿意承认一点,那就是他儿子已经死了。
当他听见贺东说自己还活着,他就再也掩饰不了自己的内心。
“足足五年,老夫在人世生不如死足足五年,未曾有一刻放弃找我儿。原想再坚持些许岁月,我这把老骨头,也就直接去见阎罗王,与东儿去阴间相聚算了。”
说完,贺耳趴在地上继续哭。
尹云看的伤心,却也不忘正事,询问道:“老贺,先把正事做了,我们哥俩再商量其他。赵寻的事情,你看怎么办。”
“依你。”贺耳只道二字。
尹云长老立即手诀一动,把画卷之上,狂党旁边的数值,改成“无价”二字。
同时,对着广场之上所有人说道:“之前贺耳长老所说开除赵寻,解散狂党的话语,皆是气愤之言,现在通通不算。”
欧阳峥嵘立即冲出来,气急败坏道:“尹云长老,这一次任务的结果,到底是我们犁天党胜,还是狂党胜?”
“你说呢?”
尹云瞥欧阳峥嵘一眼,便走到贺耳旁边,蹲下来安慰。
欧阳峥嵘愣在当场,辛苦一天,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任务,就这么被一个二星党派截取?
无论如何,他不愿意!
“你们两个长老,今天不把事情处理好,我就通告府主,告你们包庇赵寻,包庇狂党!”
他一语刚刚出口,众人的目光也才刚刚转移到他身上。
却听天边传来一道破空之声,而后一个身穿赤色大袍之人,极降落在任务堂的广场之上,那人一来,直奔贺耳身前,连连问道:“老贺,有了东儿的消息?”
所来之人正是府主曹不争!
咻咻咻!
天空之中,四面八方,如同放烟花一般,各处都是飞来的霞光,一个个长老都是飞来,尽皆走到贺耳身前关切。
哪还有一人搭理欧阳峥嵘,全是把他当做空气,而他自己刚刚说要把二老告状给府主,现在倒是在府主面前,他没有丝毫气焰,站在那里都觉得尴尬。
不久,一个轿子快赶来,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女子,她一下来,便是冲到贺耳旁边,大声哭喊道:“东儿在哪儿,东儿在哪儿?”
这个女人就是贺耳的夫人,也就是贺东的娘。
老夫老妻相拥而泣,哭的凄惨无比,尹云给赵寻示意,让他再次把留影球打开,放出那段影像。
“狂党怎么可能得到光川印!该得到光川印的人,明明是我季厌荣!”
“蠢货,你还嫌我不够丢脸吗?”
……
季厌荣站在远处,望着广场之中的影像,欲哭无泪,愣在那里,感觉人生最挫败的一天,不过如此。
那些长老不是一块来的,但凡只要有长老来,都提出放出贺东的影像,所以季厌荣便如同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一遍又一遍羞辱。
望着那专门操控留影球的邵扬,季厌荣心中真想把他给杀了!心中咆哮,你小子不知道留影球可以快进的吗?
贺东的娘看完影像之后,哭的都快要晕过去。
她坐在地上如同快要昏厥,脸上的悲戚,任谁都能看出来。
“东儿在五年前失踪,我从不相信他是死了,所以每日照常打扫他的房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次打扫完,我都会哭。老贺嫌弃我妇人之仁,一看见我哭就出门,我何曾不知,他心中也满是悲痛,只是不展现出来,眼泪都往心里流。”
两人哭的凄凄惨惨,赵寻把玉佩交给他们,并且把贺东告诉给他们的话语,一字不落全部转告。
府主曹不争问了赵寻几个问题之后,便带领一众长老回到议事堂,商议如何解救贺东。他们这群长老,平常各忙各的事情,聚少离多,值此机会,也就凑在一块,出谋划策,力求把贺东带回人界。
“传说之中,魔族与人族原本都生活在这个世上,突然有一天魔族背信弃义,人族就把他们赶到另外一个世界,并且规定,魔族不准再次回到人间。”
在任务堂,尹云把魔族传说讲给赵寻听。
这些传说神乎其神,听起来可信度不高,但对于魔族,现在资料甚少,也没有多少人真正称得上明白。
不过,赵寻还是非常疑惑,贺东失踪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小孩,修为也不高,怎么就能够误入魔域?
“这就无法知晓了,只求以后我们能够进入魔域,救出贺东。”
想了想,尹云感叹道:“贺东是个天才,小小年纪,竟是已经有了极强的水属性灵力,如果他现在还在武府,可能已经是水属性的武道强者了。”
水属性?
赵寻心中一震,想起犁天党的聂角,曾说过的话,魔族尊水,认为那是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