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很快就过去了,第五天下午,迈尔斯修理完食堂的下水管后,墙上的挂钟敲了四下。
这几天迈尔斯过得非常平静,他时刻保持警惕,但危险似乎懒得理他,唯一的以外是一个开吉普车的冒失鬼险些压倒了他的脚,迈尔斯认识那个司机,他是刚萨雷斯的朋友。
迈尔斯想起刚萨雷斯,他又高又壮,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使,但很受别人的欢迎。迈尔斯总是辱骂他是蠢猪、白痴,可刚萨雷斯并不生气。
现在是秋天,再过一个小时天就要黑了。迈尔斯腰间插着那把散弹枪,外面盖着衣服,从外面看那只不过是一把扳手而已。如果遭遇袭击,迈尔斯会从裤子的口袋中摸出一小袋弹药装在枪筒里,再瞄准敌人扣动扳机,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五秒钟。
可能是前几天过于紧张,迈尔斯现在感到非常疲劳。但他知道,就在今晚,骷髅岭会派出一个身手不凡的特工潜入汤姆的小屋,那个特工会避开一切人的耳目,并用自己想不到的方式找到自己。
迈尔斯越发感到急躁了,这种感觉是他长久以来都没体验过的。他自己非常瘦弱,擅长侦查和射击却不精通近身搏斗。上一次在烽火城的郊外,自己险些被一个女逃犯杀死。
迈尔斯在食堂要了一份鸡蛋三明治和一瓶啤酒,付了两张食品配给卷。
“真是稀奇,你竟然也喝酒。”餐厅的厨师对迈尔斯说。
“没什么,今天的活把我累坏了。”迈尔斯敷衍着说。他现在需要酒精来放松自己。
这时候,刚萨雷斯醉醺醺地走到迈尔斯身边坐下,他要了一盘火腿和一大瓶杜松子酒,递给厨师五张配给卷。
近来部队袭击了一伙过路的游民,缴获了大量的物资,食堂对士兵的供应非常充分。在汤姆的小屋,普通士兵每月能够得到二十张粮食配给卷,一张食物配给卷可以换一磅面包,不同的食品有相应的价格,烟酒的价格相对要高一些。
“迈尔斯,我的好兄弟,你脖子上的伤怎么样了?”刚萨雷斯友好地询问着迈尔斯的伤情。
“已经好了。”迈尔斯呷了一口杯中的啤酒。
“今夜让我们一醉方休吧!”刚萨雷斯仰起头,一口喝下了半瓶杜松子酒。
迈尔斯突然心生一计。
他装作高兴的样子对刚萨雷斯说:“这是个好主意,上次你砸死了那个女疯子救了我的命,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今晚到我屋里来喝酒,我请客。”
说着迈尔斯从衬衫里怀口袋里掏出一把配给卷,点了十张递给厨师:“给我们拿两瓶好酒和几个罐头。”
刚萨雷斯说道:“太感谢你了迈尔斯,原来你这样豪爽!”
“没什么,我们可是朋友啊!”
两人回到宿舍,迈尔斯一个劲儿地劝刚萨雷斯喝酒,刚萨雷斯最大的爱好就是喝个酩酊大醉,但他收入实在微薄,只能在打牌赢钱时过过瘾。今天白天他赌赢了六张食物供给卷,已经喝下不少的酒。
迈尔斯自己却不喝,他让刚萨雷斯把两瓶酒都喝光了,然后,扶着刚萨雷斯躺在自己的床上,把被子铺在刚萨雷斯身上。
天已经彻底黑了,屋外除了几声犬吠什么也听不见。迈尔斯拉上窗帘,在散弹枪填好弹药,把灯关了。
他钻进铁衣柜,把门关上,只留着一道缝隙窥探外面的情况。
刚萨雷斯鼾声大作。迈尔斯把他灌醉,当做诱饵来吸引敌人。
按照迈尔斯的设想,骷髅岭的特工会从门或者窗户进到房间里,训着呼噜声摸到床边,紧接着用一只手捂住刚萨雷斯的嘴,另一只手用匕首刺破刚萨雷斯的喉咙,从脖子里面找出窃听器。
但那个特工肯定会产生迟疑,因为他找不到那个窃听器。因为躺在床上的人是刚萨雷斯而非他迈尔斯。就在那个特工迟疑的时候,迈尔斯就会推开铁衣柜的门,冲出去对特工开启,就算特工有最一流的反应能力和身手,他也无法躲开从散弹枪中射出的铁钉和铁砂。这些铁钉和铁砂会呈扇形展开,强大的威力会将特工和刚萨雷斯的身体打成筛子。
迈尔斯的计划里会牺牲掉他的救命恩人刚萨雷斯,但他没有丝毫的愧疚。既然刚萨雷斯已经救过自己一次,那今晚就让他再救一次好了,即使代价是刚萨雷斯的生命。
迈尔斯闭着眼睛等待着。
大约过了五个小时,一声清脆的响声传进了他的耳中。迈尔斯立刻从铁衣柜的门缝向外望去。长时间处在黑暗之中,他的眼睛已经能看清外面房间中的景象。
房间中没有人,可紧接着又传了一声微弱的声响,房间的窗子被从外面打开了。一个黑影跳进了房间,如同一个幽灵,没再发出任何声响。
房间里充斥着沉闷的呼噜声。
迈尔斯的神经紧张到了极限,他从黑影进屋的样子判断出那的是一个比他强很多的高手,如果不凭借计谋,自己没有一丁点儿获胜的希望。
黑影悄无声息地走到床前,他观察了一会儿四周的动静,然后把手伸进怀中,掏出了一把手枪,手枪的前端还装着消音装置。
这和迈尔斯的计划有些偏差,迈尔斯原本设想对方会用匕首。武器的攻击范围得到了扩大。身处衣柜中的迈尔斯距离黑影只有两米的距离,在这样短的范围里,对手完全可以对自己也扣动扳机。
散弹枪的威力肯定会置敌人于死地,但敌人是身经百战的高手,枪法一定弹无虚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