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落夕放下电话,愣愣的在桌前坐了半天,心躲藏在身体内,别人无法窥视,可生疼的滋味自己是知道的。
就因为自己是过错方,所以她一直哑忍着,只能用一些小任性释放一下心里的委屈,就因为自己深爱着周广涛,所以她不想跟他吵,不能跟他闹,她怕伤了这份视若珍宝的感情。
颜落夕心不在焉的工作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薛丽萍打來电话,说自己就在他们公司楼下,要和颜落夕一起吃顿午饭。
她已经回绝妈妈好多次,这次她不能回绝了,也不想回绝了,自己即便放弃一切,收起触角,委曲求全,结果也是一样的。
薛丽萍有几天沒见到女儿了,看到颜落夕非常亲热,揽着她的肩膀,“落夕,想妈妈了吗!”
颜落夕本想跟薛丽萍撒个娇,但心情不好,只是淡淡的笑笑。
薛丽萍见颜落夕沒什么精神的样子,吃过饭,又拉着颜落夕去附近的大商场,一定要给女儿买点儿东西。
好多女人都是用疯狂购物驱走坏心情,这也是薛丽萍惯用的办法。
世界级名品店里,向來是个烧钱的好地方,此时并沒有太多顾客,薛丽萍看着颜落夕还是恹恹的样子,小心的问:“怎么了,跟广涛闹意见了!”
“沒有。”颜落夕闷闷的回答。
薛丽萍多精明啊,一看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拉着颜落夕的手,“唉,这男人在外面工作啊,难免会遇到什么事情,要想感情稳定,家庭和睦,你就要懂事,多体贴男人,这女人,还是活的不要太通透了!”
“妈,你之前可不是这么教育我的,你要我看紧点儿他的。”颜落夕有些好笑的看着妈妈。
“傻丫头,不知道什么叫辨证施治吗。”薛丽萍对着身边的镜子,风情的掠了一下长发,“对于沒有发生的事情,你当然要精明些,防患于未然,但对于已经发生的,无力改变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斤斤计较,自寻烦恼了!”
“妈,你真的能做到那么高的境界吗。”颜落夕眼睛看着前方,忧心忡忡的问道。
“当然了。”薛丽萍充满自信的一笑,一转头,竟然看见孙志军挽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來。
该來的还是來了。
颜落夕暗暗咧嘴,这个女子好像就是那天晚上她和冉旭出去吃饭时遇到的那个。
如此高端的狭路相逢,颜落夕还是第一次遇见,她吓得不敢出声,侧身站在薛丽萍身后。
孙志军半张着嘴,有些愣怔,他大概沒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自己的妻子还有颜落夕,那个挽着他的女孩姿态还挺磊落傲然,并沒有放开他的胳膊,并且故意的往前挪了挪手里快堆成一座小山的名品包装袋。
薛丽萍满不在乎,笑的优雅大方,走过去对着孙志军和蔼的一笑,温柔的说道:“老公啊,你领着干女儿出來逛街,怎么不叫我一声啊,不知道还以为我小气呢。
再说了,让孩子拎着那些兜兜袋袋的多沉啊,你好歹叫个司机跟着,帮她拿一下吗!”
颜落夕这才惊觉,这个年轻女孩真是跟自己差不多大,面容娇美,确实够做孙志军女儿的,尽管薛丽萍保养的非常好,毕竟年华逝去,果然当得起这个女孩的干妈。
孙志军脸上肌肉僵僵的,女孩子听了薛丽萍带有讽刺意味的话,有些不镇定了,呼呼喘着气,伸手指点着薛丽萍,大声嚷嚷着:“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他的原配夫人吗,到我面前指手画脚的……”
“啧啧。”薛丽萍带笑的皱皱眉头,“志军,你得找个老师好好教教她礼仪,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如同泼妇一样大声喧哗,太小家子气了,让人笑话,以后你怎么领她上得了大台面。
再着,她这么说话,是在骂我呢,还是在揭你的短呢,呵呵,她好像在说你花心乱性呢!”
薛丽萍轻飘飘的几句话,说的孙志军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那个女孩更是哑口无言,气的呼呼直喘。
“走吧,落夕,你快到时间上班了吧!”
在薛丽萍的招呼下,颜落夕才蹭到战场前,向着孙志军点头致意,温柔乖巧,音量颇高的叫了一声,“孙叔叔好!”
一旁站着的女孩原本被气红了的一张脸,当时就白了。
出了那家旗舰店,颜落夕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身边的妈妈,如果自己早点把看见的事情告诉妈妈,是不是就沒有今天的局面了。
她胸口像是被什么堵着,有东西往上泛着,将嗓子也梗住,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倒是薛丽萍,面色如常,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沒有发生过,神态平静地说道:“我说过了,男人都这样,你只有牢牢握住经济大权,才是最要紧的!”
其实薛丽萍很清楚孙志军这几年在外面沒断过女人,但她一直端着正室的范儿,对那些流年更替的女子不屑一顾。
男人嘛,总是贪新鲜的,沒几个不花心的,不管他们怎么玩,只要他们还肯藏着掖着,还让她掌控着一半的公司,那就不叫问題。
下午回到公司,颜落夕想着中午遇见的情形,心里还是发赌,她原本就有些灰暗的世界,此时变的更加悲观了。
男人要真是变了心,那种冷酷无情,是你无法估计的。
她处理了两件公司的事情,属于周广涛的那部内线电话终于响了起來,颜落夕无比欣喜,乐呵呵的接起來,有些撒娇的叫着:“周总好啊!”
“你马上到我办公室來一下。”周广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