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说,这能量波与反射盾所消耗的这巨大能量的载体,就是李沐体内的筋络。消耗的能量越多,体内筋络所承受的冲击就越强。
如今的身体资质,才达到与储物环扣配合的二级程度。
如果是前世里达到的那种等级,这种强度的能量波,乃至反射盾消耗所需的能量冲击,对体内筋络的扩张压迫绝不会痛楚到这个地步。
李沐只觉得连呼出的气息,都仿佛是燃烧的烟火。体内憋涨的筋络所承受的极大的压迫力,似乎在同时就转化成一道火龙,从筋络间蔓延席卷而过。连续的高度灼痛之下,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几乎都已经失去了对体内气息的控制能力。
克兰控着马,跟着后撤的战队,向庄内疾驰而去。
李沐就在她的身后,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李沐身体内传来的那种力量的蕴蓄爆发之势,加上他有些粗重异常的呼吸,使得克兰敏感的判断出,这李沐只怕已经处在内息崩溃的边缘状态。
因此尽管克兰对眼下自己身体莫名的无敌状态惊诧不已,尽管恨不得立刻就凭借这一层保护,冲向官兵手刃那下命放弩的詹将军。但是这种情形下,她也只能一言不发配合李沐,一边替战队减弱劲弩的压力,一边风驰电掣般策马撤向西陵山庄。
胡瓜就在战队的后面,他一声不吭地挥着双锏阻挡着箭雨,对就在身后的李沐与克兰两人连看都没有看一下。
早在刚才,他就看出来克兰已经处在那年轻人的保护之下。既然她能无恙躲过箭雨,平安随众人撤退,就算只听到身后马蹄的狂奔声,他也已经十分满足。
夜色如磐,黑沉沉地渐渐压了下来,将一片愈来愈浓重的血腥气笼在这战场之上。
破空呼啸的箭雨声中,西陵山庄千机阵与鹤堂残余人马,卷裹起一片灰茫茫的尘烟,疾风一般驰进了密林之中。
“将军!”
就在豹骑兵包围圈的最里侧,一个身披大红披风的兵将向居中的一个中年人,恭敬地叫了一声。
那中年人稳稳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着甲胄,凌厉的眼光似乎要穿透这一片漆黑的夜色,看清那边战场的惨象。
他薄薄的嘴唇边透着一种嗜杀的狠毒冷笑,就连左眼下的那道长长的刀疤,都似乎在咧着嘴对着夜色狞笑。
见这将军示意,那兵将忙又接着回禀道:“弩阵三鼓已毕。再请将军示下!”
那中年人捋一捋唇上浓如墨八字的胡须,冷冷道:“第一步做得好!传我令下,原地待命!另,你带人过去,将西陵世候的脑袋割下给我带过来!”
那兵将忙道:“得令!”
“慢!”那中年人忽而一摆手,叫住这兵将又缓缓道:“把那女人的尸首也给我带来,我要亲手碎割了她!”
“得令!”那兵将一怔之下立刻领命,声音大的自己都吓了一跳。
见那兵将领命而去,这大将军身后另一个人凑了过来,讨好般笑道:“咱们的东西一到,大将军第二步命下,拿下西陵山庄,大将军就是首功一件!大将军英明神武,天下无敌。那女人敢冲撞大将军,真是有眼无珠,死有余辜!就是死了,也不能便宜了她!”
那大将军脸上露出一种猥亵阴狠的笑意,肆无忌惮地笑道:“一个鹤堂的手下,也敢在咱们豹骑兵跟前充什么人物!什么鹤堂!不就是山野间的乌合之众么?就因替河东王办了几件事,就能蹬鼻子上脸,也敢跟咱们官军叫阵?要不是这贱人生的教人心痒,连大营都不让她进!”
身后那人忙忙逢迎道:“大将军说的是!大将军乃淮南道豹骑兵堂堂名将,天底下的小妮子,能叫进来是她们的福气!”
那大将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摆摆手,有些恼怒地说道:“别提那些玩过的小妮子们!就跟吃软豆腐,一点嚼劲都没有!就看着这什么西鹤主鸟儿,身手眼神还带着劲儿,谁知道还他娘的不识抬举!”
他恨恨说着,其实心中还夹着一阵隐隐的心痛。这种尤物,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不容易碰到自己手里,还没享受一次就要了她的小命,真是想起来就觉得太过遗憾。
要不是这小贱人不仅不肯,还笑里藏刀地说要替自己向河东王要几个美人儿来出火……
这不是明摆着暗示自己,要向河东王暴露自己在军中劫夺民女亵玩的事情么?
“真是给脸不要脸!”想到这里,这大将军怒吼一声,似乎依旧咽不下这口气,恶狠狠接着又道:“什么鹤堂鸟堂,不过就是河东王手中的玩意儿,一句话能叫你们生,一句话照样能叫你们一个个死无全尸!等着接手的帮派势力多得是!得罪我詹符,便是你鹤堂覆灭之始!”
他说话时,声音因为恨怒至极而变得有些嘶哑,透着一种凛寒的刀俎之意。
一阵夜风吹过,将他的声音吹散在了漆黑的夜空之中。暗无星月的夜色,仿佛看惯了人间的屠戮厮杀,凝重的夜色没有丝毫一点变化。
这詹大将军的恨恨话语,自然疾驰回庄的众人不会听到。
残余战队一进了密林之中,官兵的劲弩之力也已经是强弩之末。等众人驰过林中小路,密林机关再次弥合。
独孤修德历经这么多年打造的机关,算是西陵山庄的第一道有力屏障。在这第一道屏障之内,众人都明白可以暂时喘过一口气。
才一穿进密林,李沐身上反射盾的光色顿时消散于无形之中,他与克兰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