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兰的刀砍向他的手臂,刀风呼啸的劲力,仿佛饱含着她多年的屈辱与恨怒之意,如一道亮闪般急斫而去。
“亲手调教出来的贱奴,真敢与我动手?”景逢秋猖狂一笑道。
克兰的一身武技功力,都是得他亲传。每一招的力道攻击落点与方向速度,乃至每一招的漏洞与缺陷……他就是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无误的判断。
而且,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击破。
景逢秋赤手空拳面对克兰狠戾无比的刀风,不退反进。拳影挺进在刀风中,就好像是一道惊雷乍然落在狂啸的暴风里。
风力虽强,却不能阻挡雷霆之势。
“砰——咔嚓——”
一声沉闷的响动响起的同时,一声骨骼的断裂声异常清晰地随之产生。
“啊——”
克兰一声惨呼,持刀的手臂就在转瞬间颓然垂落,手中的长刀当啷一声随着这巨大的力道被击落在地。
“贱婢!”
景逢秋狞笑着骂了一句,胖手已经扼住了克兰的喉咙。
他本来身材就比克兰高大,此时捏住克兰的喉咙,竟是将她的头几乎都要提了起来。
迫使着克兰的脸抬向自己看着,景逢秋狠狠道:“若不是你的身子还值得玩弄,你这条手臂我直接就给你废了!”
“说!”
景逢秋一句才落,便又大吼一声向克兰道:“跟不跟我!”
在他手劲扼住喉咙的窒息情形下,克兰美丽的脸庞已经涨得通红,张大了嘴巴徒劳地挣扎着。
意识狂乱中,克兰眼中只看到一片漆黑的夜空,还有夜空中繁星点点……
此时的克兰,已经分不清哪里是真的星星,哪里是自己视觉出现的幻象。她只觉得自己的一生,仿佛转过一个艰难的圈子,又回到了这人的掌控之中,又重新回到了屈辱的人生起点。
才一招而已,自己曾喝令一方的西鹤主,竟就落在景逢秋这个堂主的手里。本以为以自己如今的实力,即便不能在他手下过百招,但在几十招内应该能有个来回。
可是,才一招!这个玩弄了自己半生的恶魔,比自己所了解的武力还要高出数倍……他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到底有着怎样不可想象的武技战力?
窒息下的克兰,意识开始渐渐的迷乱……她张开的嘴巴艰难地翕张了一下,吐出的却是一个异常轻微的气息……
“你们都给我安静——砰——”
景逢秋尽管用尽了耳力,可是还是没听清克兰说了声什么。
听着四面刺耳的拼杀鏗鸣声,景逢秋不由大怒喝道。与此同时,他一把松开克兰的喉咙。
接着双臂一振,一股强悍无比的巨浪般的劲力,立刻就将他身周战局的所有人,不分敌我的一致震飞了出去!
呼啦啦被劲风卷过而起的草叶碎石,嘭起一片灰蒙蒙的烟雾。就在这片尘烟当中,景逢秋如巨兽般挺立,而克兰却被他在松开手时,甩倒在了地上。
以他们两人为中心,在这片尘烟围成的战圈外,众人都被景逢秋的掌力震得七倒八歪。
就连驭马人焦三,与先前已经受了内伤的胡瓜,因为刚才就在景逢秋身边的战局之内,也都被景逢秋的劲力震得咯噔噔倒退出数步远才稳住身形。
“都给我安静!”
尘烟散去,景逢秋立在战圈中,睥睨着四面不堪一击倒伏在地的众人大声喝道。
在他眼里,今夜的草地上,主宰这一场生死之战结局的,只有他一个人。自然,在他自己的掌控下,拼杀的节奏就要由自己决定。
现在,既然需要安静,所有的人都必须立刻安静!
在景逢秋这一声断喝之下,雄隼马队的人立刻暂停了攻击,警惕恼恨地盯着李沐等人。
李沐慢慢从身前已经跪倒在自己身前的一个对手胸前,抽出穿透这人心脏的长刀,看着这已经死透了的人扑倒在草地上,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刚才拼杀骤起时,雄隼马队当然把进攻的主力方向放在了他身上。
就在这瞬息间的厮杀中,他一人已经杀退了两轮先后如潮水般的雄隼马队成员的攻击。
此时听到景逢秋的一声大喝,看到那边颓然半跪在草地上的克兰,李沐眼中击杀的亢奋神色才猛然沉定下来。
他真的没有料到,景逢秋的实力竟是如此强大。以克兰的身手,竟支撑不了这短短的倏忽间。
就在此时,在景逢秋无形杀气的威慑之下,战场中猛地一阵短暂的沉寂。
“哇——哇哇——”
毡帐内忽然又传来婴儿的哭声,这次,啼哭的,竟是两个孩子!这头领原来有两个孩子……
“可恶!”
才喝出来的一片安静,又被小孩子的哭声打乱,景逢秋的脸上满是怒气地如凶神恶煞般吼了一声。
声音未落,他身形竟在眨眼间已经从那毡帐中一进一出!
“若那小崽子再出声,就是她这样的下场!”
再从毡帐里出来时,景逢秋手中竟拎着一个女人。将那女人向空中一抛,一掌已是呼啸击了出去。
掌风如霹雳惊雷,一个普普通通的草原女人,在这种强势的掌力之下,整个身体竟被击得碎裂开来!
扑啦啦肢体残骸落了一地,在摇曳不定的火把光线下,泛着惨白与鲜红混杂的颜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那是奶妈——齐齐格——”
雄隼马队的成员中,不知是哪个惊呼一声,又猛然顿住。继而,便是四面看到这惨景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