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李沐与景逢秋两人都貌似受了重创砰然倒地,这边克兰等人忙将李沐护起的同时,雄隼马队的人提着马刀,却难以觉察地向景逢秋那边围近了两步。
“嗯——哼!”
景逢秋胖脸上的神色阴沉不定,冷冷哼一声,才悄悄围上来的雄隼马队的人呼啦啦又退了三四步……
用一句老话说,那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即便景逢秋受了伤,那也是一头受伤的猛虎,不是谁都可以无所顾忌地上前宰杀。
更何况,这些日子以来,景逢秋控制着雄隼马队,马队的人谁不知道他的厉害?
这段时间累积的淫威,似乎对于他此时的苟延残喘,起了很好的延宕作用。只需片刻之间,他就能恢复内息,再次凝聚实力。
但就在雄隼马队的手下提着马刀无声后退戒备的同时,毡帐内猛冲出来一个女人。
这女人手持一柄亮闪闪的短刃,身形极快且没有丝毫犹豫,面对深不可测的景逢秋,竟是毫无畏惧地一刀捅了出去。
“啊——”捅出那一刀的同时,这女人狂声尖叫,已是满脸疯狂,攻击招式却是毫无章法,似乎根本不懂得死亡的含义。
“呸!”景逢秋怒呸一声,体内紊乱的气息得不到应有及时的修复,立刻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呸出这一声的同时,看也不看,一掌向那女人毫不留情的击了出去。
掌声凌厉,呼啸威势虽说比初始时减了几分,但依旧不下一个武技强者的实力。
以这样的掌力对抗这个疯狂的女人,对于景逢秋来说,那真是杀鸡用牛刀了……
但是他恼恨这女人打乱他的喘息平复,因此这一掌毫无保留倾力而出,似乎不把这女人一掌击成碎尸万段就不够解恨。
“嗤——”
就在这掌刚一击出时,景逢秋猛听到极为轻微的一声。
这一声,似曾相识……他的脸色猛地面如死灰。
就在这时,刚才撞飞在地似乎昏迷不醒的李沐,忽而挣扎突起,单腿跪地,再次射出了合金丝。
他相信,这一次景逢秋在劫难逃!
“嗖——”一声在耳边响过,景逢秋乍然觉得脖颈猛地一紧。他此时倾力在这一掌之上,体内又受了内伤还没有所恢复……
这一道迅如疾闪力道惊人的合金丝索命圈,他这次是再也躲不过了。
掌力突然而泄,就好像一个充满气的皮球眨眼间干瘪了气息。景逢秋将所有的力量强行向脖颈间汇聚,用来抵抗紧紧缠缚脖颈的合金丝。
但是窒息的情形下,内息的运行大受阻碍。最重要的是,李沐怎么会放过这样一个时机?
宛如一支利箭,李沐不等所有人有所反应,已经随着合金丝的牵扯之力,如鬼魅般疾掠至景逢秋身边。
灌注全身能量的长刀,以千钧之力击向景逢秋的要害。
一刹那间,草原上所有的气息都似乎停滞,连带在乌云遮盖下余下的半个星空,都在一时间忘记了光芒的闪烁。
“噗——”
轻轻一声响,李沐的长刀从景逢秋的身体贯胸而过!
景逢秋如金鱼般突起的左边那个眼球,不可置信的眼光死愣愣直盯着李沐,似乎想要记住,这送自己这鹤堂堂主走进地狱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噗——噗噗——”
景逢秋背后,那个侥幸躲过景逢秋致命一掌的女人,不管不顾地扑了过来,手中短刃在景逢秋身上疯狂地捅着……
无数刀!
这一切的发生又在瞬息之间。
此时的草原上一阵死寂,除了那女人粗重的喘息与疯狂的捅杀,没有了一点别的动静……
众人都似乎还没回过神来,那武技如此强大的景逢秋,竟这么就死在了这个年轻人手里?
“娜仁托娅!”
阿尔斯楞是雄隼马队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他看着自己的妻子好像一个血人一样,浑身溅满了景逢秋的鲜血,两眼闪着疯狂的光芒,不由冲她大叫着奔了过去,一把将她死死抱在怀里。
此时景逢秋的尸体,在娜仁托娅一刀又一刀不停的疯了一样捅击下,几乎已是烂成了肉泥……
曾辉煌一时的鹤堂堂主景逢秋,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糊里糊涂落得如此下场。
娜仁托娅被自己的丈夫用力抱住,再也挣扎不开,已是用尽了气力的身体开始了剧烈的颤抖,手中的短刃也铿然落在了地面上。
“啊——呜呜——”
在自己丈夫有力的臂膀中,娜仁托娅终于恢复了神智,凄厉地叫了一声就放声痛哭!
李沐慢慢走向独孤紫袖他们,每走一步,脚下也有着不易觉察的虚晃。
骆宾王扫一眼雄隼马队的人,见他们的眼光都锁定在自己的头领身上,并没留意李沐的虚脱,忙不言声大踏步迎上李沐,不动声色一把扶稳了李沐。
“头儿?”
骆宾王有些佩服的眼光审度着李沐的脸色,低声向李沐询问了一句。
李沐微微摇一摇头,道“没事!”才说出这一句的同时,嘴角已经渗出了一丝血迹。
“不要跟我说话,略等等!”
李沐低声说了一句,便凝神感受梳理着体内翻滚紊乱的气息。此时的痛苦,不仅仅来源于与景逢秋的力道相拼。
最重要的是,李沐感觉到体内的筋络,此时就像是被反复扯拽拉伸了无数次的皮筋一般,似乎在一时间失去了应有的弹性与韧性。
储物环扣的能量波动,再也刺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