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本打算找机会探究一下那噩梦的起因,但是那神秘的法锥却总是萦绕在他的心头。闲着无聊的时候他就会把法锥拿出来看了又看,想再找到一些关于怎么使用它的提示,可惜他完全白费了心思;看过之后他又会小心翼翼地把法锥收到柜子里并在外面上锁保护。
宿舍的大多数兄弟们早就见惯了他这种神秘兮兮的样子,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有一个哥们儿对张扬的行为不能理解,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如果真的是贵重的东西,不是应该贴身收藏吗?哪有人宁愿相信一个薄木板做成的柜子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所以在他在心里早就把张扬归为“怪人”一类,平时对张扬不理不睬的。张扬本就对那哥们儿不感冒,所以干脆就互相无视了彼此,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啊。
周末的时候,因为其他人都有各种活动,所以只剩下张扬自己看家。躺在床上的他,却忽然感觉到宿舍中似乎有别的人存在,他也知道其他人是绝对不会在那个时间回宿舍的,难道有贼?
他悄悄地从上铺的高度探出了头,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自己的柜子前,似乎正准备撬开张扬自己柜子上的锁——真的是贼?可当张扬仔细观察他的神光,却发现那是一种黯淡的灰色光芒,虽然还不清楚他的本体是什么,但张扬已经肯定那人绝对不会是人类。
也会有不是“人”的东西对自己的柜子感兴趣啊?张扬自嘲着,他想假装无视以一贯的“视而不见”态度去处理这件事情,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人忽然抬头盯着张扬,质问道:“你是谁?干什么的?”
张扬被吓了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主动和人打招呼的非生物,他本想假装自己听不见的,却发现自己竟无法看穿那人的身体——他是实体?不是鬼?有点狼狈的张扬壮着胆子问到:“这应该是我问你的吧,你要干什么?你准备撬开我的柜子吗?你在找什么?”
“我要拿回本来救属于我的东西。”男人没理会张扬,继续低头去研究柜子上的锁。
“对不起请你注意,那是我的柜子,里面的一切都是我的,没有你的东西。”
男人再次仰头直视张扬,冷冷地说:“你说慌,里面有一样本不属于你的宝物,如今你却占有了它。”
张扬想起了那个法锥,又上下打量着那男人,不确定地说:“那东西虽然不是我的,却是别人托我代为保管的,我几乎可以肯定你不是把它托付给我的那个人,所以我不能把那个东西交给你。”
“傻小子,你只不过是他金蝉脱壳的那个壳而已,一方面他知道我会去找他,所以他就偷了我最珍爱的宝物准备用来威胁我;另一方面他又把这宝物交给你,祸水东引来吸引我的注意力,现在说不定他早已经逃到别的城市去逍遥快活了,根本就没有想过你的死活,你还愿意替他卖命?”
“我从不替谁卖命,我只知道人活着就得遵守承诺,即使只是因为一句糊里糊涂的诺言。”
“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是那东西的真正主人呢?”男人有点急躁地问。
“你把那东西的外观、尺寸、功用以及来历都能说得清清楚楚的,我或许才能够相信你。”张扬说。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男人叹了口气,顺势坐在椅子上,继续说道:“那东西是一个藏传佛教的法锥,长五寸多一点,银白色,有着不可思议的辟邪能力,传说有修行的高僧能用它斩妖除魔。当年一个西藏高僧来中原时把它送给了我的父亲,后来我父亲又把它传给了我,我一直把他收藏在祖宗庙的匾额后面。而把法锥交给你的那个人是我后来才认识的一个朋友,因为和我闹了矛盾所以他就去把这东西偷了出来想威胁我,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张扬冷冷的看着他,看着他周围那灰暗的神光,思考着应不应该把疑惑已久的问题说出口。良久,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到:“你是什么?你说法锥有辟邪的能力,你又怎么可以去触碰它而不受伤?”
男人的身体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张扬,“你怎么会知道的?你怎么会知道我不能触碰法锥?”
“你不是人类,你的身上还缠绕着一股死气,怎么看法锥都应该是你的克星。”张扬冷静地分析道。
“哦?原来你也是通阴之人,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二个知道我不是人类而不害怕我的人。”
“第一个是谁?”张扬好奇地问。
“就是把法锥塞给你的那个人,我早就把他变成了我的同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后,他居然准备逃离我的身边,甚至还拐走我的法锥!”男人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张扬。
“别,可别那么看我,我还不想做你的同类,你们的食物都太单调了。”张扬紧张得直摆手。
“你知道我是什么?”男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听你说的话也能知道啊。”张扬委屈地说:“通过传染来发展新同类的妖怪种群本来就不多,你们又那么喜欢夜里出现,皮肤苍白,多看几部电影也能明白你们到底是什么;而且那人塞给我法锥的时候我碰过他的手,当时我就奇怪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冷的手,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似乎什么都瞒不了你。”
“因为我曾对你们一族很感兴趣,研究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只是从来没有见过真实存在的。”张扬感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原来在中国也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