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国外留学来的,你们应该要相信我,像这种金融骗局我已经见多了,他们无非就是通过广告不断宣传自己公司的信息,利用这种宣传来告诉你们我的公司前景很好,你们只要买我的股票就会赚钱的理念,但实际他们的股票就和垃圾一样毫无价值。”
“庞氏骗局你们知道吗?那是一个叫庞兹的外国人发明的,他就是编造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企业,然后发行股票要你们购买,他们拿到你们的钱以后就可以跑路了,因为这个所谓的公司根本不存在!”
“你们都知道赌博有庄家和闲家,在股市里同样也有,所谓庄家就是在股市里坐庄,发布消息吸引你们投资买股票的人,他们可以通过不断补仓,或者拉高k线来制造股票丰盈的假象,也可以通过平仓出货来降低自己的风险,如果这样还不行,他们还可以进行除权和配股。”
“还有洗盘,相信大家也都经历过,那就是庄家在恶意操纵市场,达到把你们这些中小投资者给清理出去的方式!”
在滨海外滩的沿江大道上,张宽正在兴致勃勃的做着演讲。
不得不说,张宽虽然只在国外念了个野鸡大学,但也算是耳濡目染了很多,至少对金融证券这一块有一定的了解了,尽管在专业人士眼里,他很多都说的牛头不对马嘴,别的不说,至少这庞氏骗局就和证券投资根本不挨边,是彻头彻尾空手套白狼的犯罪行为。
不过对九十年代的普通老百姓而言,他们可不懂这些,而且张宽国外留学博士的名头也很能唬人,再加上他时不时嘴里蹦出的那些让人完全听不懂的专业名词,就更让人信服了。
不仅是普通老百姓,甚至就连东海电视台的记者们也都深信不疑。
“那么请问张博士,如果大家都已经买了寰宇公司的股票可怎么办?并且据我所知现在股市里寰宇公司的股票仍然在疯涨,这又如何解释呢?”记者向张宽发问。
“你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那么你看这块石头。”
张宽随手捡起一块石头亮给所有人看:“我告诉你这块石头值一百万你要吗?”
“我们怎么会要石头啊,这个东西又不值钱。”很多人都笑着答。
“对呀!这块石头不值钱怎么会有人买?”张宽说,“我想告诉大家的是,那寰宇公司的股票就是这块石头,很多人都告诉你们石头很值钱,但是石头永远只是石头,他真的值钱吗?那么再看看你们自己,你们五年十年甚至更多年的积蓄就这样投进去了,那可能是给你儿子结婚用的,也可能是给你父母看病用的,难道你们就这样给一个骗子吗?”
张宽越说越激动了:“那么如果有一天,你们的儿子真的结婚,你们的父母真的病了,你们还能从哪里拿钱呢?所以都醒醒吧!”
张宽大声呼喊着,俨然一副救世者的嘴脸,东海电视台的记者和其他人就成了他的信徒。
好在这个年代城管还没有正式编制,城市的管理权力有些分散,像张宽这种行为不好界定归哪个部门管,再加上这个事情本身的牵扯就很大,导致各部门都在各自踢皮球。当然如果当张宽这边聚集的人超过一定数量,一定会有人出来管,但至少现在,是没有哪个部门想来触这个霉头的。
正是这样的放任,也让张宽在路上越讲越起劲了,围在他身边听课的人也越来越多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邪教机会现场。
这样的情况自然惊动了沈家,可当沈善长急急忙忙把这个事情告诉父亲,沈百世却让他不要高兴的太早。
“为什么?没想到这张宽居然还有两把刷子,不愧是国外留学来的博士,现在他搞出这么大动静,阿爹您都不知道在外滩那里的场面有多壮观,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一下的!”沈善长感到很不理解。
沈百世告诉他:“我们不是不利用,而是要先看看接下来的反应,你要知道外滩那是什么地方,我们知道了,难道其他人会不知道?”
沈善长倒吸一口凉气:“阿爹您说这是一个阴谋?”
沈百世摇摇头表示:“可能是吧,毕竟那个周铭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我们凡事都得小心为上,像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情,还是不要轻易招惹的好。”
沈善长并不这么认为,但既然父亲这么说了,他还是信任父亲的判断。
事实上不仅是沈百世这么判断,当同样的消息被传到了樊家黄家以后,樊有时和黄荣也都做出了几乎相同的决定:不参与不发表意见,只是在边缘ob。
于是,在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以后,张宽自己在外滩对着人民群众讲了一天的课。
这样的情况让秘娜娜在给苏涵做汇报的时候有些着急: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怎么好像和预想的并不一样呢?
苏涵让她不要担心,只管盯着张宽的情况就是,她随后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周铭。
“看来只是一个张宽还没办法那么容易让那些老狐狸上钩,我们要不要调整一下策略?”苏涵询问。
周铭却笑着告诉她:“我可没指望这么简单就让他们上钩,不过我们也不需要做什么,现在形势已经被我们推动起来了,我们就只要看下去就行了,沈百世那些老狐狸可以不相信张宽可以怀疑我,但却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和他们一样聪明,我们放张宽出去的目标,原本就不是他们!”
苏涵立即意识到了:“周铭你是说电视台那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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