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申对大户人家的建筑布局也是门清,知道宅院正中的大房子就是许青山的卧室所在,府上值钱的家当自然是在那里。
忽悠的许府上下在前院待着不动,刘申打着灯笼便进了许青山卧室。
开门看到房间正中是个圆桌,桌上放着白瓷茶壶和几个茶杯。
刚喝过酒也是口渴,刘申也没急着翻箱倒柜,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完一口,扭头一瞅,却见左侧靠墙放着梳妆台。
想来死去的夫人生前就经常坐在这里梳妆打扮。
刘申也没那多顾及,走过去将台上的蜡烛点燃,便开始搜寻金银首饰。
好在夫人虽然死了,首饰却没陪葬。刘申找出首饰盒,拿起金的又放了银的,偷了镯子弃了钗子。
最后也不知道是酒劲上来晕了头,还是中了邪,竟坐了下来,仔细挑选,一点都不担心许府的人突然醒悟过来。
将一件首饰小心捏起来,似乎不像是来偷东西的,而是要给自己打扮一番。
果然,刘申将道冠摘去,竟学起女儿家作态,长发披肩。拿起木梳,细细梳理。
随后又用胭脂在老脸上涂抹,将脸颊抹的红通通的。
左扭扭,右扭扭,好像犹嫌不足,又拿起一副珍珠耳环想往耳朵上带去。
透着凉意的夜晚,死人的梳妆台上,有人点着蜡烛用死人的东西给自己打扮,打扮的像是烧给死人的纸人。
这一幕若是有人进来怕是要当场吓死。
不过刘申丝毫不觉自己的不正常,也没有一点犹豫地将尖锐的耳钉扎在耳朵。
耳朵顿时渗出了几滴鲜血,同时疼痛感也让刘申清醒过来了。
面对镜中突然出现的诡异面孔,一股凉气直冲脑顶,心口像是有掌无形的手在撕扯。刘申被吓得手脚发凉,眼睛也不敢眨,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镜子本是用黄铜打磨的,本就看不真切,更别说烛火晃动,鬼脸便跟着扭曲,愈加显得鬼脸诡异可恐。
心肝砰砰直跳的刘申与镜中的鬼脸沉默着对视了几眼,方才反应过来鬼脸正是自己,于是赶紧起身躲开镜子,并把脸上的胭脂抹去。
一边搓着脸一边暗骂晦气,还真他娘的遇鬼了。
搓完也不敢照镜子看看是不是弄干净了,背身将梳妆台上的蜡烛打灭,夹起首饰盒便走。
只是出了门,心中又是不甘心。
抓着门轴心道::好不容易遇到一家大傻瓜,只弄到这点东西也太亏了。”
贼心不死,后退两步,正欲折回。可又心道:“有钱也要有命花呀!急流勇退方是真英雄!”
下定决心见好就收的刘申转身又变卦了,一跺脚,心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去他娘的,死就死罢!”
“也许刚才只是自己晚上喝酒喝多了,自己发了疯,根本就没鬼。”
咬着牙,自己给自己鼓气,刘申重新回到卧室,直奔睡床。
果不其然又在床下翻出几把金裸子,刘申心下大喜:“值了值了!”
也不管床上的锦绣被面价值如何,一把扯烂将首饰盒、金裸子包上。
心中火热,抬头恍惚下,似乎看到墙上又出现一道人影。
这可把刘申吓坏了,忙不迭地跪地喊着:“夫人饶命。小人不该手痒盗你首饰。”
连续磕了几个响头却没见人影有何动静,刘申慢慢抬头,却见那人影那是什么夫人,而是一副画,画上画着一个人。
刘申看清楚后松了一口气,骂道:“贴个什么鬼画,可把老子吓个半死。”
画像贴在床头,刘申爬上床举着灯笼去看。画上是位面容年轻的青袍道人,不同一般的道教画像。
只见这道士不驾祥云,凌空直立,身体琉璃通透,也不知是哪家天师。
刘申不信鬼神,到了此时也对着画像不肖道:“求神拜佛顶个甚用?”
既而又感叹道:“老天也是不公,似我这般聪明,四十啷当也没个家财婆姨。像许青山这种蠢笨轻易被骗之人,竟有这般大家业。”
那画像不是什么名家手笔,刘申也有这个眼力,知道就是一张废纸不值钱的。所以虽被许青山贴在床头,如此敬拜,刘申也没去动它。
从床上跳下来,刘申又打开柜子扒出几件丝绸衣服,几条玉腰带。
将这些东西打包背在身上,用手掂量掂量,自言自语道:“不重,应该给能多装点。”
又在房中翻箱倒柜找了一阵,就连下人的房间也不放过。
最后不过只找到了一把碎银,一幅沈周的字画以及两件听风。
听风还不小心打碎了一个。
刘申气的只想把另一件也打碎。
“老婆死了,没有子女,就他一个人还奢侈地养着这多下人。更别说天天杀公鸡吃。”刘申分析许青山不可能就这些家当。
可他藏哪了?难不成埋到花园里了?
刘申想起最后唤过来的傻子,怀疑家财是不是他在看守着。
“没错!只有傻子才不会监守自盗嘛!”
“傻子刚才好像是从这条路过来的。”刘申望着这条幽径有些心神不宁。
只因这条路通向后花园。
花园里有个会自己滚动的青石。
传说杀人的鸡精也在花园里。
刘申在路口徘徊着,又悄悄回到前院看到许府的人还老实地闭着眼睛围成一圈。
当然傻子没把眼睛闭上,一双斗鸡眼看到刘申还嘿嘿傻笑。
“傻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