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快停下!” 突然,一道轻盈的女声响起在桃夭耳边,桃夭不禁停下了步伐,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 桃夭向四周看去,没有一道人影,当然也没有半点鬼影。 “怎么了?”崔湖看到桃夭停下脚步,察觉到一丝不对。 “你没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 “桃夭!”这道女声越来越焦急。 “真的有人在喊我,你没听到吗?” 桃幺抓紧崔湖的臂膀摇来摇去,眼中露出无限好奇。 “声音来自何处?”崔湖眼中露出宠溺之色,反手握住桃夭的手,十指紧扣。 “桃夭!”那道声音越来越急促。 “好像是后面!” 崔湖的目光落在了刚刚经过的平平无奇的小路上,一座古朴沧桑的庭院显现出来。 庭院的木门上,左右题着两行字,“独往不可羣,沧海成桑田。” “我们进去瞧瞧!”桃夭很是好奇,和崔湖牵手步入了庭院。 “人间未曾沧海,世间从无桑田。”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年纪大概十**岁,头顶上梳了个发髻,长发及腰。她身穿着彩色花纹所织的锦绣绸缎,光彩耀眼。可是,桃夭却无法描述她的形态,她明明就在眼前却犹如在雾中。 “是你在喊我?” “你是要去酆都天宫吗?” “嗯嗯,对啊。” “不要去,听我一句劝。” “为什么?” “沧海桑田有时,海若未枯,愁应无已。” 桃夭不太明白这个姑娘的话,但她从中听出了浓浓的落寞孤寂。 “我也不想去,可是酆都大帝的谕令,谁敢不从?” “你还有选择,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位姑娘,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能说明白点吗?” “我不会害你,不要去!” “我们认识吗?” “认识,远在沧海桑田之前。” “真的!那我是谁?” “如今你一切安好,为何非要去追根溯源?” “我本来也是那么想知道的,但听你这么一说,我可好奇了。” “不是碑渊海,真成鬼邓林。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姑娘是否有难言之隐,还是言可通天,恐被知晓。”崔湖却突然想起了神女胡帝似乎和如今这位姑娘一样,在提醒着桃夭什么,同时好像在警惕着某位存在。 “恶鬼道主也算是个人物,你能算计他到如此地步,的确不是凡人。可是,幽幽冥界,传自远古,你只不过是其中一缕蜉蝣,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 “照姑娘所言,酆都大帝难不成也是此次的棋子?” “天地为棋盘,众生皆棋子。” “海水非不广,邓林岂无枝?桃夭,你还要去酆都天宫吗?” 桃夭先是沉默,她自有记忆以来,就只是个小鬼,所求不过安稳度日。可是,之后发生的许多事让她明白了逃避没有任何作用。此次酆都之行,她不是个傻子,当然明白其中的诡异之处。可是如果这背后真有布局者,她这枚棋子又怎能逃脱?他们只能破局或者彻底淹没在幽暗的冥界。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谢谢你的提醒。就像你说的,众生为棋子,但哪怕身为棋子,我也要做个明明白白的棋子。”桃夭语气坚定,没有了平日的嬉笑之意。 “闻逐邓林搜弃杖,戏禁沧海学栽桑。” 桃夭只见面前女子的脸庞和身形逐渐模糊,他们所处的庭院也逐渐雾化,转眼消散,他们仍是在一条小路上。 “不要怕。”崔湖紧紧握着桃夭的手,目光柔和,带着一丝坚定。 “我才不怕,你没听刚刚那姑娘说吗,我好像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桃夭骄傲地抬起头,故作姿态。 崔湖摇摇头,无声地笑了,与桃夭一起步入了酆都大帝的两万里的冥域之内。 这是一片幽暗的地底世界,一条冥河自远及近,环绕着六座酆都天宫。 只是,这里太过安静,一眼望过去不见半个鬼影。 “请问有人吗?”桃夭东张西望,怎么也没来个人来接待他们。 “酆都大帝候选者桃夭,请选择一所天宫。”突兀地,一个黑袍人出现在冥河上方,作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你是谁?” “在下酆都大帝侍者莫问,在此恭候多时。” “我看看,纣绝阴天宫,泰煞谅事宗天宫,明晨耐犯武城天宫,恬昭罪气天宫,宗灵七非天宫,敢司连宛屡天宫。宗灵七非天宫吧,听着好听点。” “桃夭姑娘选定了吗?” “对。” “酆都大帝候选者桃夭入住宗灵七非天宫!”一道浑厚的嗓音响彻整个冥域。 六大天宫之一的宗灵七非天宫缓缓开启,桃夭拉着崔湖,飞入其中。 崔湖却分神望向了酆都大帝侍者莫问,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出现桃都鬼域幻境里和恶鬼道主打过交道的那名黑袍人。 为什么酆都大帝侍者莫问会和恶鬼道主有过交易?酆都大帝在这其中又起了怎样的作用?抑或酆都大帝并不知晓他侍者的诡秘? 一入宗灵七非天宫内,一片幽暗,有灯光色红如豆,殿内黑影幢幢,令人背脊生凉,毛骨耸然。 再往前进,桃夭看见殿内有一座祭坛,前方有一座铜质圆镜,径二尺许,嵌在一正方木框内,镜铜已镛成黑色。 “这是什么?” “业镜台。” “用来梳妆对镜吗?” “此镜可以看观过去来世之象。” “怎么看怎么看?” 桃夭来了兴致,伸出手摸来摸去,“什么嘛?没反应啊?” 桃夭有些失望,还以为是什么异宝呢? 桃夭四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