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卿月在树荫底下站了小半会,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时候了,晴岚就听她说了声:“好丫头咱一块进去吧。”说着二人便往院子里走去。
袅袅婷婷的进到里屋,薛卿月朝薛启明行礼笑道:“怎么了,好好的日子,里里外外正都高兴呢,怎么你们倒好端端的对着哭,想是为了争艾青团子吃恼了火,要我说颜嫂子刚落脚,大哥也该让让嫂嫂的。”
“三妹,你可就别取笑了!”薛启明一面请她上座,薛卿月连连推让,随便找了个小杌子坐下,又见他满脸惭愧,脸上泪痕尤自未干。
薛卿月见一旁倪颜见自己来了虽破涕为笑,但眼中肿的跟个水桃子似的,可见是伤心的很,却还要勉强站起来招待她,心中不由叹道:也不知大哥这次是真心改过,还是随意应付,罢了,等媚人两个来了,就知道究竟怎样了。
薛卿月接过兰姐儿奉上的茶,又听得兰姐儿甜甜地喊了声:“三姑姑好。”薛卿月心中高兴,笑了笑又说:“我一个姑娘能有什么明白不明白的,只是哥哥病了这么久,好容易嫂嫂回来了,我这心里呀高兴的紧,这不就特地来过来看看,哥哥要是不高兴,我就回去了,免得惹人厌。”说罢作势要起身离开。
“胡说,”薛启明按住她,也不由叹了口气笑道:“你这丫头,一张嘴不让人,我没心思和你绕弯子,有劳你过来看我们,这些日子,大姐儿也辛苦你照顾了,我都知道,我给你行礼道谢,好不好。”
薛卿月避过身不受他的礼,又道:“统共就这么一个侄女儿,可人又聪明,谁能不疼,只是我再怎么疼也是有限的,你这个亲爹才是正理。”
“三妹妹又说笑了,兰姐儿是我的明珠儿,我哪能不疼呢,我忘了谁,也再不忘她。”
“听听,你们都听听,这可是大哥的金口玉言,以后再要变卦,你可就不能做人了了啊?”薛卿月满屋笑看,丫鬟婆子都笑着应到。
“好好好,要违了这话,我就,就变作个大王八,缩进壳里再也不见人,好不好。”薛启明也应和着笑了。
薛卿月一手搂着兰姐儿,小姑娘朝她咯咯咯的笑,薛卿月也小又拉着倪颜的手笑道:“嫂嫂,咱这可都听到了,以后他要再犯浑,我第一个不饶他。”
倪颜看了一眼薛启明,后者又是作揖求饶,她也不理,只是朝薛卿月也笑道:“你哥哥靠不住,我呀,可就靠你这伶牙利嘴的小姑子给我撑腰了。”
薛卿月拍拍胸膛,扬眉笑道:“好嫂子,你别担心,都包在我身上了,以后我还再找个比我爹还厉害的姑爷,到时候我哥哥再犯傻,我们一块给你出气。”
“羞羞羞,”薛启明指了指脸,笑道:“你这丫头,可真不怕臊,你二姐正经要有姑爷的还要藏着掖着呢,你倒好,大白天就说起男人来了。”
“哥哥此言差矣,你难道没听得外面说我是狐狸精,惯会勾男人,那我岂不要找个全天下最最最好的,这才如意?”
正笑着,却见媚人和熙儿,两人怯怯的地走进来,见了这一屋子的人,尤其是薛卿月,一时心中更是忐忑,只是来都来了,再要走可就不行了,故此,她们也只得一一行了礼。
薛启明心中正高兴,见了她们又想起往事不由皱眉,正要发问,却见薛卿月远比他更快,她递了个眼神给一旁的晴岚,晴岚见了颔首会意,手疾眼快的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将玉盘递上,丫头们接过一面将锦布解开,登时,满屋珠耀宝光,红宝石在日光下闪烁耀眼,宝光逼人,一时满屋人眼中皆是惊叹。
“三妹,这是?”薛启明问。
薛卿月笑道:“娘娘赏赐,这是独一份的,大哥你也知道,咱家此番真是好不容易,娘娘在宫里,不比咱,更是煎熬,爹和母亲,咱们薛家上下,哪个不希望家里好好好的。”
薛启明听了,想起宫中的长姊,心中愧疚,又不知道薛卿月事情知道几分,话中究竟有和指代,脸上一青一白,脸色十分难看,薛卿月见他难堪,话却不停,“我呀,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只希望哥哥和嫂嫂,以后要一心一意的好生过日子才好!”
见薛卿月说的寻常,并没有让他难看,薛启明松了口气,连连点头,打起精神笑道:“这些日子是大哥不好,是大哥糊涂了,我愧对薛家,没给弟妹立个榜样,对颜儿和大姐儿都亏欠太多了。”
见他说的诚恳,倪颜脸上也是不忍,兰姐儿又在场,薛卿月只得笑了笑,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于是她并没有继续苛责下去,反而朝媚人二人说:“两位姑娘来的巧,这段日子,我见你们总说要家去,只是嫂嫂不在,大哥又病着,无人做主,如今倒是好,一并解决了岂不是好。”
这话虽是朝媚人她们说的,其意思却在倪颜与薛启明身上。而媚人与熙儿两个只听得家去二字,就突觉五雷轰顶,神魂俱散。
家去?她们都是从外面买回来的下人,爹娘要把她们给卖了,她们哪来的家呢?这是在说笑的吧?她们在薛府伺候大公子也有半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这样!
三姑娘一个小姐,一个总归要嫁出去的赔钱货,手怎伸的这般长,轰她们走了,三小姐有什么好处,这狠心短命的,这贱人,怎么心就这么狠呢!
况且她们平日过惯了好日子,出去,这叫她们怎么受的了,真要出去了,能有好日子过?当正头夫妻混着过,但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