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
“回王爷,依王爷的意思,一直没有给吃喝,她倒也老实,没有吵没有闹,一直安安静静的。”婢女回答道。
夏侯翎渊疑惑道:“一直安安静静的?”
呵,说不定早就跑了。
他直接推门而入,却发现里屋的床幔是垂着的。
莫非她在睡觉?
在好奇心和疑心的驱使下,夏侯翎渊鬼使神差地走到床边,掀开薄如蝉翼的床幔。
床上的人朝外侧卧,白瓷般的肌肤透着粉嫩,樱桃小嘴让人忍不住想偷香,顺着白皙优美的天鹅颈往下看去,胸脯因呼吸上下起伏着,夏侯翎渊伸手往晏素脸颊探去,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他飞快地抽回手。
奇怪,他怎么忽然会对一个陌生的女子感兴趣?真是可笑,但目光却无意间看见女子带着愁容的眉间。
她这是连睡觉都睡得不踏实么?
夏侯翎渊起身准备离开,身后传来一句很轻的话。
“求你……求你别走……”
他回头一看,晏素的眼角流下一滴晶莹的泪水。
“别死……别离开我!”晏素胡乱抓住什么,猛得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正抓着夏侯翎渊的手。
“对不起!”她害怕地松开,差一点点就露陷了,差一点点她就将夜靖辰的名字喊出口了。
“你梦魇?”
“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梦见五十年那个画面,看着心上人倒在自己面前,漫天的雪混合着鲜血,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本王刚刚听你说‘别离开我’,你是失去了谁么?”
晏素已经不知如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觉了,她是失去了最爱的人,但她终于又找到了他,而他,现在就坐在她面前问她失去了谁。
夜靖辰,喝了孟婆汤你果然忘得干干净净了。
“怎么,很难回答?”
“不是……回王爷,我是又梦见爹娘死去的样子了,所以才会哭。”
“原来是这样,本王记得史书上记载公元三百五十年,前凉联合匈奴率五十万军兵攻打北上,文怀帝带兵出征,战败,死于沙场,北上就此覆灭。”
“是……”即使内心逃避了五十年不愿面对这段历史,她终究还是要面对的,“当年的北上百姓留下的不多,我的爹娘也是跟着他们的双亲逃离来到别的国家,然后安度一生,是他们告诉我这些过往的历史,我才知道自己是北上人,爹娘死得早,我就一直在云国流浪。”
晏素有些害怕地看着眼前男子,自己刚刚抓了他的手,手掌心似乎还留有余温。
“看来你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吗?我不觉得自己可怜的,每个人出生就注定了各自的命运,就如同我跟王爷两人的身份地位不同,就有了不一样的生活经历。”说这话的同时,晏素隐约感觉到一股危机来临,因为夏侯翎渊正看着她,墨眸仿佛蒙上了一层冷霜。
“把本王交给你的事做好,没有完成好的后果你自己知道。”在没有调查清楚晏素的底细之前,他并不想跟她多说什么,话越多,他暴露在她面前的东西就越多。
门被打开,秋风灌进房间,晏素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救皇帝么,看来只有那个人能帮她了。
晏素匆忙起身,请求夏侯翎渊给她一个时辰的时间去找个名医,但夏侯翎渊提出了一个要求。
他要跟她一起去。
晏素知道这是夏侯翎渊对她不放心,便答应了两人一同前往。
晏素走在前面几步,和夏侯翎渊相隔半米距离,两人穿过热闹的大街,来到北边一条街上,在一排店铺旁有扇不起眼的小门,晏素敲了敲门,过了会,门开,出来一个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扫视了一眼夏侯翎渊,然后将门打开一点,“进来。”
晏素点点头,伸手指引夏侯翎渊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