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薛婞表示这是这么?他完全听不懂!
颜舜华懒得理他自顾自地掂起一块糕点,这一尝便皱起了眉头。
味道差极了!又甜又腻的是什么东西啊!
薛婞见她皱着张脸就知道这糕点不合她的胃口,轻笑了一声掂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扔。
果然是个娇娇小姐。
“笑什么?”她问他,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带着点疑惑与不解。
“没什么。”他含着糕点含含糊糊地说“只是觉得有些东西也只是看着好看而已。”
真难吃。他想。
颜舜华抿了口茶散了散口中那甜腻的味道问薛婞:“先生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薛婞心里虽然吐槽糕点的难吃但嘴里却是塞的满满的,他懒懒的抬了抬眼皮,不经意的扫了扫对面的颜舜华说:“玉华凝露丸与乌衣什么的完全不晓得唉!”
他舔了舔嘴角的残渣慢吞吞地说:“前者大概是一种药什么的吧!至于后者……难不成是一种织品?”
薛婞自然是猜错了,颜舜华只不过是要通过薛婞来印证她心中的想法而已。
猜不到,很正常。所以颜舜华没有嘲笑他。
因为无论是玉华凝露丸还是乌衣都是皇室专用。
玉华凝露丸的珍贵之处不是在与她的配方有多难配,也不是所用药材的贵重程度。而是因为里面有一种只贡皇室专用的药材——
乌衣。
若她母亲不是长公主,若自己不受圣上盛宠,恐怕自己也是得不到的吧!
“所以呢?”薛婞问她,这药如此珍贵,颜舜华是想要表达什么呢?
反正不是炫耀,她没必要做这种事情。
“听说小张夫人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去不掉。”颜舜华的话让薛婞皱起了眉头,他算是明白了,原来颜舜华是怀疑到张先身上去了。他很气怒,因为张先与他不仅关系很好而且此人的才学与人品他自己也是信得过的,并且张先为此所做的努力他也是知道的。而现在却被人全全否定,薛婞心中自然不会感到高兴。
“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薛婞整张脸黑沉沉的给人一种威慑感,他的语气也不再是平时那种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样子。
冷冷冰冰的,透过初夏传来了侵骨的寒意。
无端生寒。
“先生你是明白我话里的意思的。”颜舜华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分柔意,但说出的话却是无比的冷酷无情:“我自幼体虚,母亲便向皇祖父为我求来了玉华凝露丸,如此年年日日的养着这才让我的身子好了个成。”
“别人都说久病成良医,我没有这么夸张不过到底也是自己服了十多年的药,里面的药材我还是一清二楚的。”
“别的药材可以说是自己重金买来的,可这乌衣……”
颜舜华的话还没说完但薛婞的脸已是难看的不行!他不是不想反驳而是无力反驳,只要从太子宫中抽调一个御医过来便知道颜舜华说的是真是假,所以这件事上颜舜华完全没有欺骗他的理由。
乌衣。他真的觉得这是个不详的名字。
张先想用它来救张泰敏,却有想过自己会被它所埋葬的那一天吗?
也许想过吧!
“郡主,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薛婞目光坚定地看着颜舜华“就像郡主你说的一样,你并不是御医,你只是凭着自己多年服药所认出来的。我不能因为你的一句话而否定张先,我需要确凿的证据。所以我会去查,这件事情我希望郡主你能不插手。”
颜舜华能明白薛婞现在的心情,被自己多年所信任的人在背后捅一刀的感觉简直叫痛不欲生。
明明自己曾经是如此的信任她。
颜舜华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带着三分的厌戾,而这样明显的情绪薛婞自然是看到了,他虽然好奇是什么会让这个一向清冷孤傲的郡主露出这样的情绪但也知道什么该问和不该问。
他和她之间还没有到秘密共享的地步。
“你放心,你们自己的家事你们自己处理好,我还没有闲到这种地步。”而且颜舜华也有自己的思量,这件事情由薛婞方面去调查显得更加的容易,所以这也是颜舜华告诉薛婞的一个原因,至于另一个原因嘛!不过是出于对薛婞的一种信任,她相信他是一个有大局观的人,不会因为自己的私情从而去包庇谁。
若要问颜舜华为什么会如此信任薛婞,原因嘛,大概就是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想反抗命运却又不得不屈服于命运。
所得皆非吾所愿,所愿皆不可得。
只不过这世间又有多少人是能够得偿所愿呢?管你是什么白衣布丁还是皇亲贵胄不都是天炉地窟里踽踽前行。颜舜华看着这来荆州的第一场夏雨想到。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荆州邺城下起了夏季的第一场雨,而千里之外的帝京却是艳阳高照,只不过在荆州一案牵扯太子一党余温的加热下气氛有些沉重与压抑。
“这都离荆州一案过去了多久了,父皇对太子的处理还是这么拖着?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真当我们看不出来他有意偏袒太子吗?”
周围的幕僚简直叫苦不迭,宁肯自己此时没生这两个耳朵,免得自己整天过的提心吊胆的。
“殿下,其实往好处想现在太子已经被皇上软禁在东宫月余,可以想象只要咱在用实锤一砸……”他的表情很生动动作很到位只不过却被宣王眼一盯“问题是咱们有这个石锤吗?”
那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