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流云卫的掩护下颜舜华与薛婞等人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但毕竟敌强我弱所以时间一久难免有些招架不住,在撤出这座小茶楼时颜舜华等人身上都是各自挂了几道彩。
“呼呼——”颜舜华有些力竭地靠在墙上耳边传来薛婞粗重的喘气声,热乎乎的气浪扫在颜舜华的耳朵上让她的耳根有些发烫。
她有些不自在地移了移脚步试图离薛婞远一些,不料薛婞更是凑近了自己的耳朵悄声说:“郡主,小声些,不然就要被他们发现了。”颜舜华的背立马僵住,也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他靠的太近的原因。
太近了!
颜舜华心想。落日的余晖撒在空无人烟的街道上莫名地添了几分萧瑟寂寥之感,追杀之人的匆匆脚步声在躲在阴暗角落里的颜舜华等人听起来是如此的动人心魄。
“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
谁?是谁的心跳声?
是我的,还是他的?
是我的,还是他的?
颜舜华分不清,薛婞也分不清。
时间就这样在匆匆的脚步声和那带着点慌乱的心跳声当中度过了。
在从那角落里出来时颜舜华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顿时觉得刚才自己心中的那股子压得自己喘不过来的压力消失了。她侧身看了看薛婞,视线在扫到他的胳膊时有一丝停顿。那里有一道长及巴掌的伤口是薛婞在保护自己是留下的。
颜舜华的神情有些黯然,自己还是拖了薛先生的后腿。“抱歉,先生。”薛婞在突然听到颜舜华的声音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带着万分愧意的声音是一向骄傲的颜舜华说出来的。
“我不应该来的,如果不是我先生你也不会受伤了吧!”他听见她这样说,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郡主,没有什么该不该做的道理,这世界上也没有一个人是会完全不犯错的。”薛婞看着颜舜华,脸上难得地带了几分认真“这世界上有着我们太多的未知,我们不能因为未知的便去不做或不为。犯错谁都会有,难道谁的成功不是从一次次的犯错当中总结出来的?”
“所以郡主,勇敢做你想要做的事吧!”
颜舜华微微低下了头,心中不知是喜还是悲,在她这算不上长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那个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在过去,她身为河雒郡主是不允许犯错的,她必须是样样完美无缺的,可是这样的只是活在别人眼中的河雒郡主而不是她颜舜华。
她颜舜华自己心里想要什么,做什么从来没有人关心与理解,哪怕是自己的至亲。
“先生……”这一次颜舜华口中的先生是真正代表着自己的真情实感,发自内心的。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士为知己者死了。
千金难买,千金难换。
两人就这么一边走一边心里想着自己的事,颜舜华突然想到张先在茶楼里最开始说的那番话,真是越想越觉得心头不安。
“郡主,颜大人是不会来救你的。”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他的这个样子倒像是知道什么的样子,而且——
她拉住了走在前方薛婞的衣袖定定地看着薛婞。薛先生也是知道的。
“怎么了?郡主。”薛婞有些疑惑颜舜华为什么突然停下来望着自己,一副严肃的表情倒是吓了他一跳。很快他就被颜舜华真真正正地吓了一跳。只听见颜舜华问:“先生你知道张先说我爹不会来救我是什么意思吗?”
这下薛婞时真的被她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颜舜华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他目光有些哀伤地看着颜舜华,心里十分的纠结。
我该怎么跟你说呢?
说你的父亲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呢?这样对你会不会是太过于残忍了一点儿?
可是就算是自己不说她自己迟早也会知道的。
薛婞看着颜舜华表示自己还是第一次陷入了如此两难得地步。可是,对于颜舜华薛婞觉得越是了解她自己也就越是心疼她。
可是木已成舟,再也无法改变。
颜舜华值得别人称赞的自然不知是她那张倾城的脸蛋,她那灵活的头脑也是很值得人称道的。所以尽管薛婞还什么也没说但颜舜华已经从他的表情里知道事情可能不妙。
她咬了咬一口银牙,转身就朝着邺城中心走出,薛婞看了大惊,因为在他看来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去自寻死路。可还未等他说话颜舜华就开口了:“先生,这种事情你是没有办法阻止我的。”
她的一句话成功地让薛婞的手颓然地垂了下来。是呢!他自嘲地笑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她?要知道,她要去救得是她的父亲。
在他这一晃神的功夫里,颜舜华已经带着流云卫走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颜舜华擦了擦额头,虽然很累但她却是越加的加快了脚步。
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她想,她很害怕自己心中的想法变成真的。她自然也知道也许回去等待他的是张先的诡计,可他还是要去,因为那里有着她的父亲,她的哥哥。
自己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希望。
在颜舜华的紧赶慢赶之下她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邺城外。还没进城就看见守城门士兵正在一个个盘问过路的人们。
果然!颜舜华想:他们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可是自己该怎么过去呢?颜舜华想,她向自己的四周看有没有什么能够藏身的东西,但很可惜的是她什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