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开口之人,身材魁梧,二十出头的年纪,玄裤红衫,模样阴狠…
“这洗髓丹,也是你……”
然而,他的话语还没讲完,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浮上半空,他开始面色惊恐,慌张的他竟发觉自己的身体再也不受思想控制,那种跋扈的气势瞬间被浇灭,他额上泛起汗珠,欲要张口,却力不从心。
青年心悸的望着眼前的少年,自己能有此番窘况,他内心坚定,就是这少年搞的鬼,但是,他却连出手之人在哪个方位都不能确定,他绝不相信眼前少年能有这般实力可以让他这蜕凡境的如同待宰羔羊般手无缚鸡之力,看来,踩上铁板了。
“砰!”
一道沉闷的响声,自青年身上传出,下一刻,他如炮弹一般,面朝着梵阳,脸上挂满着狰狞却又不可思议的神情,似流星一般,迅速消失在这沧澜城当中,转瞬不见,出了梵阳的视线也不知是死是活,不过,蜕凡境,过了筑基后,身体结实程度已经较为强悍了,尚老又没对他下杀手……
一旁的尚老,大阔步的走到商铺面前,朝着有些呆滞的店老板道:“这洗髓丹,我们买了!”说罢,尚老直接从地面上拾起钱袋扔在桌上,拎起梵阳一步踏空,刹时消失。
半空。
“没死吧?”
“木,打飞了,估计落到地上后怎么也得折几根骨头,运气不好,瘫了也说不定…”
“有点太狠了吧…”
“呵,若不是我在此地,就你这点实力,能被他虐的体无完肤,到时候他能对你留有手段?他能对你不狠?”尚老嗔怒道。
梵阳叹息:“无所谓了,是死是活也跟我没关系了,希望他以后不要再如此目中无人,狂妄无知吧…”
世上总不缺少这类人,内心判断出强弱之分,便再无忌惮,心中的狂傲不断上升,所行之事便恣睢无忌,竭泽而渔。却不知站在少年背后的存在,弹指间,便可让他烟消云散,灰飞烟灭。
这类人,通常不会存在好下场,他们往往不晓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旨趋,若是大利益摆在面前,恐怕他们心中的毫无畏忌会造就这类人的命短,死得快…
赖汶村,这个梵阳长待了六年之地,吃粮饮水皆靠此地,方才得赖以生存,俯瞰下,虽然显得荒凉贫瘠,但在梵阳眼中,却始终保持着山明水秀,风景如画般的模样,这里,是他所最爱,有着亲人,有着兄弟…
“怎地如此安静,不像以往啊?”
身在高空,梵阳可以清楚的看见赖汶村村内的状况,村庄本就不大,连同密林算在内,也可以被梵阳尽收眼底,丝毫不费力,梵阳印象深刻,自万昊诩来后,村中得知了自身索亚较为优异的孩童们,全部都开始了勤奋的修炼,在那之后,一心投入修行的他们,几乎从日出到日落,村庄当中时刻不断的充满着吼叫声,大人们洋溢着笑声,孩童们则喝叫着,仿佛每每挥出一拳,都将全身的力气迸发出来。
但如今,却大不如从前,那种喧哗热闹,梵阳此刻涓滴未见。
“这村子,似乎遭到过破坏…”
尚老皱着眉头,老者知晓这村子对于梵阳的意义,尚老内心,虽说冷漠,但是,却并不是不知感恩,若没有赖汶村,他又哪里能寻到梵阳这名魔族遗孤,他甚至感谢这村子能够将梵阳拉扯大,所以,在感觉到村内的不寻常的状态后,他也是更为加快了飞掠的速度。
数个呼吸后……
“果真,这村子,被屠过……”
“被、屠?”
梵阳声音开始哽咽,他心中犹如惊涛骇浪,再不能平静,种种不好的预感与幻想在他脑海中凭空生成,让他精神几近崩溃。
“去看看…”
尚老推了推梵阳,才让那少年逐渐缓过神来,缓缓的跟随老者向前走去。
废墟,在山崖上俊俏,静默的毁灭,灰色的破旧,让曾经的回忆,疯狂的腐蚀着梵阳尚为幼小的心灵,重重留恋,不断攀上梵阳的心头。那山间,一处房屋早已溃败,茅草泥土散落的到处都是,狼藉遍地,残破瓦砾铺满了整个山坡。
梵阳疾冲向前,疯魔似的不断扒开那些断壁残垣,他喘着粗气,再无镇定,心中万分盼望的,能找到活着的人,不论是赖妈还是一众兄弟,哪怕只有一个,哪怕只剩下一口气,梵阳都相信,凭尚老的实力,也能将之救活。
发疯模样的搜寻好久,各处,都被梵阳用巨力翻了个遍,可哪里遇见过一个熟悉的人,全部废墟,竟连些有用的线索都未能留下,看来,遭到毁灭也是突发的,竟让大家连做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望着那被夷为平地的昔日住所,梵阳安静的注视许久,尚老只得在一旁驻足再不做声,良久之后,少年目光注视天边,仰天大吼:“是谁!!!”
这道声嘶力竭的喝叫,似直接掏空了梵阳所有的精力体力,少年此时孱弱的像未曾修炼的孩童,哪里还是双手一震,便两千斤巨力的梵阳。
少年跪地,清泪布满脸颊,深深的对着那间早已不复存在的茅屋,猛然间磕了三个响头,随后站起身,径直朝着尚老走去。梵阳眼中掠过一丝凶戾,不过转瞬恢复清明…
“尚老,有办法找出来是谁干的么?”梵阳低声问道,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杀意。
闻声的尚老,闭眼后的一个呼吸,睁眼后的他,叹息的摇了摇头,悄声道:“这里,已经没有活口了,甚至连尸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