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刚刚点了火把,正在炕头上东敲西拍,以便谋求脱身之策,身下泥土烧制的炕面中突然猛地一震,里面似乎有一巨物要破土而出,牛二柱心里一愣,难道下边儿有东西?不能啊,听声音里面可是实心儿的,莫非炕面太厚,听声音辨别不出来?牛二柱稍微愣怔了一下,那炕面震动了一下,转而鸦雀无声,大少一咬牙,管他什么东西老子撬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么,即便这炕面土层太厚,总不能就是一个大土坨子吧,那旁边儿的土灶不就成了摆设?
大少掏出匕首,找准刚才震动传来的方向,二话不说下手就挖,这炕面虽然是土的,却也异常坚硬,牛二柱刚挖几下,手中的火把恰在此时燃尽了,大少赶忙取出火柴盒想要点火,看看四周还有没有可供照明的东西,可就在这个时候,忽听黑暗中悉娑有声,好象有人走动,发出声音的地方似乎是在炕头儿前面,那悬挂着无数骷髅的地方。
牛二柱听得分明,那脚步声错落有致,应该是人的动静儿,黄皮子四条‘腿’,而且脚掌有‘肉’垫,走动的时候,既发不出如此大的动静儿,也不可能发出类似与人走路的声音。这地下室里除了自己一个活人之外,哪里还有别人?这里除了那黄皮子,甚至连老鼠都没见到一只,黑暗之中怎么突然多了一个人?或者是多出来了一个…………鬼?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鬼字,让牛二柱禁不住一个哆嗦,黑暗中那轻微的响动使大少觉得‘毛’骨悚然,牛二柱怀疑自己听错了,侧耳细听,那声音还在,不紧不慢,机械而沉重,而且听声音还在不断靠近,与此同时,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响起,就像是得了肺痨的人,在黑暗中伸着脖子拼命呼吸,大少心头一阵发凉,多出来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他在炕头儿前前想要做什么?
牛二柱产生了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难道有人想把慢慢靠近自己,趁人不备暗中偷袭?可这脚步声如此沉重,像是故意‘弄’出来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地下室的一片漆黑之中,大少目不见物,也无法采取行动,牛二柱只好赶紧准备火把,想看一个究竟。这炕头儿上破东烂西不少,因为死人多,‘腿’骨之类的东西比比皆是,‘弄’一个火把自然不费什么事,可牛二柱此时也是十分紧张,手里举着火把,连划了两下都没能够将火柴划着,这么一‘弄’,心中不免更加慌‘乱’,于是手中加力,没想到哆哆嗦嗦地用力过大,仅剩的几根火柴被他用力一划,居然齐齐折断了!
这时就听得炕沿上轰隆一声,炕面一阵颤动,那不断靠近的东西,终于上了炕。因为火把灭了,黑暗冰冷的地下室里连一丝一毫的光亮都没有,牛二柱也看不清眼前究竟是什么,只感到漆黑之中,那嘶哑的喘息声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伴随着机械僵硬的脚步声不断‘逼’近,甚至那‘骚’臭、‘阴’冷的呼吸,已经吹到了大少的额头上,牛二柱纵然胆子大,此刻也是心头恶汉不已,心中当时就生出一个念头:“闹鬼!”
地下室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牛二柱心知肚明:“那东西一上炕,只要靠近自己,那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儿,凭着自己一个人,在这么大点儿的炕上,只怕万难阻挡,还是尽早躲避为妙。”当下抖擞‘精’神,在黑暗中寻声辩位,暗中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