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早加了小心,两只眼睛更是看得分明,他发现那静悄悄的河水源头,忽然冒出黑糊糊一个东西,那东西将嘴一张,一股滔天巨浪喷涌而出,直奔两人卷来!
牛二柱看得分明,但也是无可奈何,那巨浪拍天而,声势浩大,别说是血肉之躯,就是金铁顽石,被撞上一下也会粉碎,这哥儿俩哪敢硬碰?说不得还得返身往回跑,这回跟上回不一样,上两会俩人都是没有准备,只是凭着本能往回跑,可这回却是有意为之,俩人到底要看看怎么回事儿!
哥儿俩早已是轻车熟路,早早爬上那棵大树,牛二柱这回倒是不再慌张,一到了树顶,就往河水源头处看去,两下虽然离得远,但此时已是半夜前后,一路明月上上高空,照的四下水一样透亮,大少远远看见那东西将水浪吐出来之后,黑水河水位急降,几乎见底,过了片刻功夫,那东西身子一颤,似乎有些经受不住,急忙躬身往后缩,他这一缩不要紧,河水立刻往后退,转眼之间洪水又是退回河中,黑水河恢复了原状。
牛二柱心中顿时雪亮,总算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不过他还有些不放心,这事儿究竟如何,还得多试验几回,大少和三耗子耳语了几句,俩人下了大树,如法炮制,又试探了几次,回回都是如此,大少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走不出去,并不是因为河水泛滥,而是水里那东西捣的鬼,他是想把自己和卜发财困在原地!
如今黄皮子走了,老狐狸又不大可能暗害自己,那水里的东西必然就是黑蛇精了!牛二柱不由得想起老太太的话,正是因为自己和卜发财小的时候得罪过这黑蛇精,这东西才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可自己虽然和卜发财曾经来过杨柳青,却并不记得得罪过什么蛇虫之类的东西呀,黄皮子倒是那时候结的怨,难道这黑蛇和黄皮子有亲戚?不能啊,要真是那样儿,俩妖精也不会打得那么凶了!
牛二柱纳闷儿不已,马凤仪那边儿却等不了了,这都过去快半个小时了,要按俩人的脚程,就这么点儿路,早就应该到了,怎么还不过来,这肯定是出事儿了。马凤仪实在等不了,开口喊道:“二哥,你们怎么了,怎么还不过来?你们不过来,我可要过去了啊!”说罢,抬腿就往回走。
牛二柱听得真真儿的,一听马凤仪要回来,不由得就打了一个哆嗦,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处境?自己都自身难保,马五一回来,不是买一个再撘一个么?
如今自己恐怕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出了,弄不好连小命儿都得搭上,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要真死在一条长虫手里,那真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不过这些事儿都是因为自己和卜发财而起,别说那帮混混,就是马凤仪也是受自己拖累。
现今这种情况,那黑蛇可能也是受伤了,明显只是针对自己和卜发财,不然先前两队人不可能走出去,既然如此,自己惹出来的事儿就要自己扛,马凤仪一个千金小姐,就因为认识了自己,就来冒这种风险,那多不值当,自己也于心不忍啊!??鬼不语78
想到此处,大少把牙关一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尽量平静的说道:“妹子,众位同门我们这边儿没啥事儿,只是有一点儿私事儿处理,咱们这一趟可是给马四爷玩儿命,这关系到今后咱们这个堂口的前途,千万马虎不得,出了岔子可是对不起四爷,这么着吧,你们先走,到保定等我们十天,十天不到,大伙儿自己走吧,记得千万把事儿办好!”
大伙儿一听,心里在不得劲儿之余,都是一颤,牛二柱这话说得虽然巧妙,可大伙儿也都听出来了,竟有诀别的意思,不用问,这俩人一定遇上了麻烦,而且麻烦小不了,否则不可能这么说话,马凤仪也是冰雪聪明,怎么听不出来,当下银牙一咬,怒声道:“不行,谁都不能走,咱们已经死了十个弟兄了,再要搭上两个,不但无法交差,而且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今天咱们就豁出去了,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马凤仪话音刚落,众混混一声呐喊:“对,谁也不能走,要死到一块儿!”这帮混混说实在也不是什么好人,平时甚至是无恶不做,但江湖人行走天下,靠的全是义气二字,任谁平时穷凶极恶,潜意识里都有一个义字当头,如今马凤仪说的慷慨激昂,早激发了这群人的热肠,众人义愤填膺,喊声阵阵,直冲云霄,作势就要晚回跑!
牛二柱一听众人如此仁义,尤其是马凤仪情深意重,但是心里一阵翻腾,几乎当场落泪,不过此时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大少把心一横,将眼空中的泪水憋了回去,故作怒声道:“怎么着,不听我的话了?你们可别忘了,这一趟我可是头儿!你们胆敢违抗命令,帮规处置!”
众人不惧反笑,全都是毫不在意,马凤仪高声道:“众位兄弟,我们闯江湖的无恶不作,在达官贵人眼里是人渣,在平民百姓眼里是地痞无赖,这也无可厚非,咱们吃的就是这碗饭,要是连这个都怕,还不如回家种地,不过咱们走江湖的也不是啥都不讲,最起码咱们都是关二爷的弟子徒孙,讲的就是义气,你们说这时候咱们能怕屁股走人吗?”
“不能!”众混混异口同声,声震霄汉,回身争先恐后的往回跑。牛儿住长叹一声,心里五味杂陈,眼泪再也忍受不住,夺眶而出,不过越是这种时候,大少越是冷静,他可不想因为自己送掉这么多条性命,当下把钢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