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心中颠过来倒过去转了几遍,始终也拿不定主意,不过眼下这个形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卜发财真不对劲儿怎么办?这地方古古怪怪的,一旦出现什么事儿,身边再有个内‘奸’,那简直就是内外皆困,腹背受敌,恐怕自己和马凤仪这条命都得撂倒这儿,凡事就怕先入为主,大少脑中有了这个念头,怎么看都觉得三耗子有问题,心下有了打算,就想示意马凤仪和自己合力动手放倒他。
马凤仪摇了摇头,趁着卜发财不注意,回头压低声音说:“二哥,我看这事儿还是不能太莽撞,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疑神疑鬼,你千万别轻举妄动,我只是想提醒你留意一些,这地方中多有古怪,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咱们这回估计要倒霉,虽然咱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事儿,不过这一次似乎不大一样。”
牛二柱点了点头,这事儿他其实也早有感觉,只是怕五姑娘心中郁闷,没有明说而已。谁知道马凤仪也早有这种感觉,当下里不由得心中更加沉重,也更加小心谨慎起来,决定暂且耐住‘性’子先不发难,暗中观察卜发财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先把他制服再说,反正自己和马凤仪是两个人,万一有所举动,以一对二,也不怕他三头六臂。
牛二柱打定主意,心头便安定下来,既然打定了随遇而安的主意,也就不再胡思‘乱’想,这地方虽然火光熄灭,到底不可久留,铁公‘鸡’自从下来之后,也没了声息,不知道究竟找到了何处,有时候人远比鬼怪可怕,却也是不得不防,大少回头看‘洞’口幽深。一眼看不见边际,便不再多说,领着马凤仪和疑云重重的卜发财扭头便往里走。
这一走可就看出问题来了,这地方岔路众多,回转幽深,有的地方还‘挺’讲究,用青石条堆砌着走廊和石室。竟像是人间的阳宅一般,有进有出。修着月亮‘门’,就是是一个大宅院一般,牛二柱心中纳闷,不由得留心多看了几眼,只见四周廊道曲折,但总体格局不离风水古法,是以星宿星斗方位排列,倒是颇为讲究,牛二柱看不多时。心中忽然一动:“这地方如此古怪,又与风水古局暗合,倒不像是天然形成的,而且越看越古怪,竟像是‘阴’宅的布局,难道这地方竟什么大人物的墓‘穴’?”
牛二柱心中疑‘惑’,不过心中还不确定。也就没有明说,心中小心警慎的继续往前走,刚开始还不觉得什么,可走了几步,却是越来越心惊,渐行渐远。渐渐到了一座殿堂之中,这地方倒也宽阔,却显得年代久远,凌‘乱’异常,只见巨石砌成的殿内,一片‘混’‘乱’,青石雕刻成的石奴石兽倒了满地。墙上至今还留有凿取金珠的痕迹,殿中一口硕大的长方形石头,浮雕着巍峨险峻的山川,装饰倒也华丽。
牛二柱心中起疑,这中间的青石倒是有些古怪,看形状倒像是棺材,不过这地方处处透着古怪,倒也不敢断言。大少小心翼翼,生怕四周还有机关,试探着走了几步,见四周毫无动静儿,这才安心,几步走到那青石面前,用手敲了敲,里面发出空空的声音,很显然里面是空的,不过看意思也不是全空的,好像还盛了什么东西,牛二柱凑近闻了闻,一股腐臭的气味儿扑鼻而来,不过倒不是尸臭,牛二柱心中有了些计较,伸手把马凤仪和卜发财唤过来,叫他们看看这青石上边有没有什么棺盖,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是先打开再说。
马凤仪自然没什么说的,不过卜发财却是扭扭捏捏,磨磨蹭蹭,看意思一百二十个不愿意。这种时候,三耗子这种举动无疑更加深了牛二柱和马凤仪的怀疑,只不过眼下还顾不得他,牛二柱心中有个感觉,这地方千头万绪,这具像棺材似的东西才是关键,卜发财既然磨磨蹭蹭,那干脆就不用他了,不就一个棺材吗,自己和马凤仪有手有脚,直接把它掀开不就得了?
大少心中有了主意,不再犹豫,伸手往棺材上‘摸’,‘摸’来‘摸’去,忽然感觉那东西顶点有一道裂缝,虽然契合森严,不能轻易发觉,不过细细观察,从尺寸上还是有些区别,牛二柱心中释然,这必然就是棺材盖了,当下里也不犹豫,冲马凤仪使了一个眼‘色’,两人齐心合力,扣住那道裂缝,发一声喊,哐当一声,将那一片青石从顶端掀下一块来。
这东西一旦掀开,立刻冒出一股子黑烟,牛二柱就感觉一股恶臭恶臭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人两眼都睁不开,张嘴就咬呕吐。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这股子烟雾里似乎还有东西,而且还是活的,嗡嗡‘乱’叫着趴在俩人脸上,黏黏腻腻的,满处‘乱’爬,叫人心里头一阵发‘毛’。牛二柱心中一惊,急忙伸手往脸上一‘摸’,手心立刻有了一个软不软硬不硬的东西,在手里‘乱’爬,大少勉强睁开眼睛一看,黑乎乎的一只大苍蝇,比一般苍蝇大了不知多少倍,却是翅膀短小,根本不会飞。
大少暗叫晦气,把这东西一甩,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回头再看马凤仪,也是手忙脚‘乱’,倒退不止,不过好在这棺材里除了冒烟,冲出几只苍蝇之外,到没有什么别的危险,大少慌手慌脚抹了一阵,再看那卜发财,却是一愣,那些‘肉’苍蝇虽然是没头没脑的‘乱’撞,却并不在牛二柱和马凤仪身上停留,而是一股脑儿的涌向卜发财。
这回是看得分明,再不会错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