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说完以前那些往事,便不再说话,低着个头坐在炕沿儿上,一锅接一锅的‘抽’烟。800在场众人也被他所描述的惨烈景象所震撼,一个个沉默不语,表情各异,谁也没有率先说话。牛二柱自然也是一语不发,不过他的脑子里可没闲着,把自己所经历的事儿和老头儿所说的一对照,有些事儿豁然开朗,来龙去脉,脉络清晰,不过有些事儿依旧是疑‘惑’不解,思索了半天,依旧理不出一个头绪。
众人之中,卜发财最是耐不住‘性’子,他也没有大少‘精’细,更没有想那么多,见众人不说话,立刻跳出来,扯着公鸭嗓子喊道:“二大爷,听您老说了半天,感情这红孩子才是罪魁祸首哇!也不知道和我们遇到的那倒霉孩子是不是就是一个东西?不过这回可好,咱们新账老账一块儿算,把那王八羔子捉住,也不用送给大帅了,煮一大锅人参汤,咱们一人一口,一块儿成仙得了!”
大少噗嗤一乐,赶紧把卜发财给拦住了,这家伙说话就是不靠谱儿?还成仙呢,你就是当了神仙也是个贪财好‘色’的猪八戒!为了不继续丢人,大少咳嗽一声,打断了三耗子的胡言‘乱’语:“耗子,你先歇会儿,我有几句话!”说着,把眼睛望向老头儿,“二大爷,听话了您的话,有些事儿我琢磨通了,你比如那红孩子,肯定就是血‘棒’槌,而且你嘴里说的那个,和我们前几天遇到的那个,应该就是同一个,您说是不是?”
老头儿点点头,应该错不了,这血‘棒’槌可不是红萝卜,一种能种好几亩,那可是稀世珍宝,你别看这片原始森林不小,可有这么一个东西。那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一连气儿出两个,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大少见老头儿点头,底气更足:“照此看来,我们打猎遇到的猞猁也应该就是你当晚碰到的那一只,那血‘棒’槌虽然跑了,可毕竟没了参衣。元气大伤,难免需要一个帮手来助他恢复‘精’气。所以才会有猞猁用兔子血浇灌血‘棒’槌的那一幕,原本您老说的那事儿,离现在也有二三十年了,照说那猞猁就是不死,也应该是老态龙钟,可如今依旧生龙活虎,这事儿似乎有些说不通,不过我在您的话里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事儿足可以证明两只猞猁。[800]原本也只是同一只而已!”
众人哦了一声,不约而同看向大少,大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您说那猞猁和血‘棒’槌‘迷’‘惑’住了当初那汉子,让他心甘情愿的自己把自己剥了皮,这事儿可跟我们在林子里遇到的情况如出一辙,虽然那猞猁‘迷’‘惑’住的只是兔子而已。不过和当初的事儿大同小异,那血‘棒’槌十有**选了猞猁作为帮凶,既然是互相利用,那么彼此之间就要互相得点儿甜头儿,血‘棒’槌得了血‘肉’滋养,那猞猁也不能空手而归。说不定也从那孩子手里学到了延年益寿的法‘门’,这也是它活到现在,依旧没有半点儿老态的原因,至于那些‘迷’‘惑’生灵的手段,自然也是血‘棒’槌传授的!”
众人各自点头,牛二柱分析得滴水不漏,不由得人不佩服。大少见众人同意,停了一阵儿,才继续说:“这些事儿都是我想通了的,不过如此一来,却有了更大的疑问,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说出来大伙儿听听,也跟着一块儿琢磨琢磨,”大少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浓重的疑‘惑’,“既然那血‘棒’槌选猞猁做了帮凶,那铁公‘鸡’又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也用一具半死不活的尸体养了一个血‘棒’槌?到了最后关头,血‘棒’槌不惜现身相救,这说明两者之间关系密切,既然如此,同一颗人参怎么能同时拥有两个帮凶,而且一人一兽,彼此之间毫无关联?而且那铁公‘鸡’管那具尸体叫娘,后来又出现了另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铁公‘鸡’同样称呼他为母亲,一个人同时拥有两个亲身母亲,这不是咄咄怪事么?”
牛二柱把话说完,众人全部陷入了沉思,大少说的没错儿,要想把来龙去脉彻底‘弄’明白,这些问题是逃不过去的,不过这些事儿搅合在一起,错综复杂,光这么一听就头晕脑胀,谁能琢磨得明白?当下里屋里众人一片沉默,一个个表情凝重,谁也不肯轻易说一句话,气氛沉闷的骄人喘不过气儿来。
要说起来,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冥思苦想,卜发财就根本没当回事儿,倒也不是这小子不肯出力,实在是大少说的过于复杂,三耗子脑筋慢了点儿,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看大伙儿都不说话,也想在哪儿装深沉,可装了也就三分钟,实在憋不住了,当时把桌子一拍,跳起来嚷道:“我说诸位,咋都跟霜打得茄子一样蔫了?这事儿是有点儿玄乎,可就凭你们在这里垂头丧气,闷着头子瞎猜,能解决啥事儿?依我看,这事儿也好解决,咱把人都撒出去,一伙儿奔镇里,一伙儿到林子里找那啥玩意儿血‘棒’槌,只要把他们其中一个给抓住,老虎凳辣椒水儿一伺候,不信他不把实话说出来!”
牛二柱眼前一亮,你还别说,这还真是个办法。你别看卜发财平时浑浊木愣,偶尔说出一句话来,还真就说到了点子上!不过众人也就高兴了那么一会儿,随即就又不吭声了,这话说起来容易,可办起来就不那么简单了。铁公‘鸡’和血‘棒’槌哪一个都不好惹,你往哪儿找去?这要找到了血‘棒’槌,直接就送到大帅府了,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