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发财哪儿能愿意,这俩没谱儿、连带着不要脸的,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对骂起来,到了最后,竟然互相撕扯,就差要动手了,马凤仪在上边儿听得真真儿的,心里也埋怨这俩人不知道轻重,正要再说几句,那口悬在半空的“怪缸”又传出一阵阵声响,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敲打缸壁求救……
牛二柱和卜发财正在没溜儿,猛一听这声音,都是一愣。尤其是牛二柱,稍微一愣神儿,立刻一拍脑袋,连叫糊涂,自己嘴里好像比谁都明白,却把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那卜发财刚才嘴还‘挺’硬,一听缸里面还有动静儿,立刻连‘腿’都是软的,绿着一张脸抓住牛二柱的衣袖,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二哥,咱这不是活见鬼了吧。”
牛二柱虽然脸‘色’凝重,可依旧得理不让人,一听卜发财叫二哥,立刻把脸一沉:“啥玩意儿?二哥?我可告诉你,二哥可不好使,亲兄弟明算账,何况这生死关头?一会儿出了事儿,别怪二个顾不上你,不过呢,这事儿也分怎么说,哥们儿可以不讲义气,可长辈不能不照顾晚辈,你要说句好听的,兴许我还不能不管你!”
卜发财气的牙根儿直痒,他知道牛二柱这是那刚才的事儿跟自己打岔,不过此时也顾不得这些,那怪缸中还在发出声响,一声紧似一声,缸里水‘花’翻涌,好像随时都会窜出什么东西,卜发财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连手心里都是冷汗,迫不得已,只得咬着后槽牙,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大爷,打少一听他服软儿,不由得也是乐不可支,不过大少心里也不是一点数儿没有,知道这事儿也只能适可而止,笑了一阵儿之后,这才手里举着油灯,小心戒备着走了过去。
大少站在水缸前看了半天这里头都是些从绿‘色’的液体,和那堆‘肥’‘肉’身上的一样,只不过更加粘稠,就像是半固体一般,也难怪里面那么多小孔,这东西也流不出去。按理说这么浓稠的粘液里面不应该再有什么活物,可着水缸里面响声不断,那粘液晃‘荡’不止,用油灯一照,最下面似乎有几条黑影,在里面匆匆游来游去,不是的撞击着水缸,在外边儿听起来,似乎就和有人在里面敲打一样!
大少看了半天,无奈这水太浑,死活也看不清楚,卜发财此时也壮着胆子凑了上来,看了半天,不由自主问道:“二柱子,这里边儿到底是啥玩意儿?我怎么就看不清呢?”牛二柱白了不发财一眼:“废话,这水就跟你的洗脚水一样,能看得清么?不过你大爷我比你眼力好一些,勉强看得清轮廓,要是我没猜错,这里边儿的东西也不是啥了不起的东西,很可能就是几条鱼!”
“鱼?”卜发财舌头吐出老长,“二柱子,你不是跟你三大爷打岔吧?这里边儿还能有鱼?就这浑水汤子,别说是鱼,就是扔进俩大王八,他也活不了!你赶紧的吧,有啥说啥,别糊‘弄’你大爷了!”牛二柱一听这话,眼珠子一翻:“不服是吧?行,你就嘴硬,待会儿看你大爷把鱼‘弄’出来,你还有啥话说!”说罢,大少从衣服上扯下一根细线,从地上捡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用细线捆好,二话不说就甩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