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穆从后面走过来,一只手轻轻揽住她,“我真希望我们永远都像这样,你是我妻子,我们一同生活,生儿育女。”
“……”清漪咬住了唇,握紧了拳头。
他的深情,让她无地自容。
“我那会在杨公那里,听到屏风后面有些许轻微的声响,就知道有人在后面,我那会想,可能会是那个和我定亲的小娘子了吧?然后我一看,就见到你的披帛落在地上了。那会你见被我发现,也不像其他女子一样羞涩遁逃,可是手持团扇,连脸都懒得遮,那么看着我。我想,这就是要和我共渡一生的女子了。”
“宁宁,我是感谢过佛祖,让我遇见你。”
清漪嗓子里堵着一团气,张了张嘴,嗓子里发不出半点声响来。终于落下道泪来,“你太傻了,这世上女人太多,你为何不找个好女子陪你渡过余生?”
元穆伸手擦拭她的眼泪,笑的越发温柔,“我不是随意能凑合的人,天下女子很多是没错,可是我看不上,和我又有甚么关系?”
清漪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夜色中传来一记异样的,类似有人滑了一跤的声音。而那声音就来自园子内的阁楼上。四周十分安静,显得那声格外的突兀。
“谁?!”元穆大喝。他一把将清漪护在身后,“来人!”
他这一声呵斥出去,立刻就有手持利器棍棒的家仆卫士冲了进来。这些人手持熊熊的火把,将发出声响的阁楼重重包围起来。
在火光的照耀下,那座三层阁楼的最上一层露出一个人形的轮廓来。元穆瞳孔一缩,他将身后的清漪轻轻推开,“宁宁你先回去。”
清漪也看清楚了那层露出来的人影,跟着吃了一惊。
“那是谁?”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来者不善!”元穆说着,他令人给他拿来弓箭。他自小比起武艺更爱汉人的诗书,他看起来的的确确和那些出身世家的汉人子弟没有太大的区别。但经历过那件事之后,他重新将骑射捡了回来。
他到底还是个鲜卑人,鲜卑人天生应当生在马背上,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对骑射也这么有天赋。不过短短数月,就算是教导他骑术的马师也出口赞叹他娴熟的骑术看起来像是自小生长在马背上的人一样。
他稳稳的拉开了弓,清漪听弓被拉开的声响,回过头来,只见着弓满如月,听得清冷的峥的一声,弓弦上的箭射向那个人影,那个人身手矫健,四肢如同猿猴似得,在阁楼上爬的飞快,元穆瞄准了却被他堪堪躲过。
元穆眉头一皱,直接去过三支箭架在弓上,再次拉开直接稍稍偏开了些方位。
清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原先稳稳当当挂在阁楼上的人,掉了下来,噗的一声响。清漪吓得叫了声,捂住眼睛不敢看。
三层的阁楼,看上去不是很高,可是就这么摔下来,恐怕不断条腿,也不行。
清漪放下捂住脸的手,她想要看清楚,却被元穆捂住了眼睛,“宁宁不要看,你先回去,等我处置好这里的事之后,再来找你。”
元穆说着,看向那些瑟瑟发抖的侍女,“还不快点送娘子回去?”
侍女们闻言,立刻伸手搀扶住她,往正院的方向走去。
元穆瞥见清漪已经离开,这才大步上前,排开众人。
只见空地上,躺着个人,浑身上下套了黑衣,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头。他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那里,一条腿呈现出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元穆伸手一把拉开他的面罩,冷声道,“你是谁派来的?”
地上那男人睁大了眼睛瞪他,死死咬住唇不肯说话。
元穆见状,用鲜卑话再问了一遍,依然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舌头被剪了?”元穆眼中眸光流转,他看了一眼卫士,卫士会意,上前撬开他的嘴。
“大王,舌头还在!”
元穆背着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居然有舌头,还不说话?”
地上的人依然闭上嘴死活不说一句话。
“拖下去,不管用甚么办法,给我问出话来。”元穆说着顿了顿,“记得留一条命,在问出话之前别让他死了。”
卫士们立刻领命拖住地上的黑衣男人下去。
元穆看了看身后卫士手里托着的弓箭,他拿过来,手指弹了弹弓弦,弓弦被手指勾动,发出蓬蓬的声响。
“果然,这个才是好东西。”说着元穆笑了笑。
清漪回到房里之后,侍女端来了压惊的安神饮子。喝下去之后安神饮子很快起了作用,她有些昏昏欲睡,强撑着在侍女的服侍下睡了。
元穆来的时候,她已经沉沉睡去。
元穆坐在榻上,瞧着她安静的睡颜,伸手给她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宁宁好好睡,睡醒了,明天甚么事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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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隐之等了一晚,都没有等到徐灿回来。急的和热窝上的蚂蚁似得,在屋子内不停的踱步。一直到天光大亮,门外才传来叩门的声响。
杨隐之立刻去开门,见着之前跟着徐灿去的两人满脸大汗,神色焦急。
“怎么了?”
“徐灿折在里头了!”来人愤愤道,“昨日下雨下的太凶,晚上虽然停了,但湿滑的很。我们原先说今夜不利于行动,他偏偏要去,结果叫颍川王察觉,令人抓住他关押了起来。”
杨隐之听见这话,脸就白了一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