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上那件羽绒服很破旧,可慕容峰脚下这双鞋还是相当厚实的。隔着这么坚硬的鞋帮子能把他的脚踩痛,这人得花多大力气?
辨别一下左右,疼的是右脚,而在他右边坐着的恰是那四位大小姐。不用说,一定是挨在他旁边的这位下的毒脚!
慕容峰把腿抬了起来,一边揉着鞋面一边咬着牙说道:“晚饭没少吃,力气够大啊!”
紧挨着他的这位美女看都不看他,只笑呵呵地冒出一句:“女人嘛,下手就应该狠一点!”
这叫什么事儿?慕容峰心想,我招你还是惹你了?可对方毕竟是个女生,想发火又怕丢了身份,慕容峰凶巴巴地瞪了那个女生一眼:“当心,别拧坏了你的高跟鞋!”
那女生终于肯把目光从别处移到了慕容峰脸上:“疯子,看你这身打扮,我估摸你一定是穷人家的孩子,对吧?”
疯子?慕容峰一愣,她也知道我叫疯子?我什么时候如此大名鼎鼎了?
一听有人寒碜慕容峰,“狐狸”马上来了精神:“没错,他们家穷的,你都找不出词儿来形容。久居黄土高坡之上,家中世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这小子能上大学绝对是个意外。”
“西北人?疯子,我听你的口音不像啊?”
慕容峰没理这个茬,他把话题一转说道:“喂,我不能白挨你这一脚,能不能报上你的姓名?”
“哟,报复心理好强啊,没事儿,我不在乎。本小姐叫司马凌瑶,家住辽宁省大连市。要不要我把门牌号码一起告诉你?”
慕容峰一听,老乡?怪不得她的口音这么熟,一股地道的海蛎子味。
“疯子,你是哪里人?不会真是西北人吧?”司马凌瑶小声问道。
“对不起,这属于保密范畴。再说了,不管我是哪里人,你也不能平白无故踩我吧?”
“虚伪,真虚伪!那你刚才问我的名字是不是打听别人隐私?我发现你这人脑袋里有虫子!”
司马凌瑶这句标准的“连骂”可把慕容峰噎坏了:“喂,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这么粗野?”
没等司马凌瑶继续反驳,“狐狸”把眼一瞪从旁插话进来:“粗野?哪里粗野?疯子,你本来就很虚伪,不让别人问你的狗屁隐私,那你干嘛问人家?”
这个该死的“狐狸”一帮倒忙,司马凌瑶高兴的不得了。慕容峰心想,“狐狸”,你等着,早晚有我收拾你的时候!
台上的节目早就开始了,都演了些什么慕容峰根本就不知道。这时只听那位主持晚会的导员站在台上激情澎湃地说:“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转眼间我们又迎来了新的一年。迎新与告别总是同在,许多新同学跨进我们校园时,我们也即将送走许多老同学。现在,我郑重邀请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代表,校学生会副主席慕容峰同学上来,让他说说心里的感受,并为我们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大家欢迎!”
事先没人告诉慕容峰还有这么一出,这一军把慕容峰将住了,大家都在眼巴巴地瞅着他,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台去。一边走他一边在心里暗暗骂道:臭三八,害死我了!
到了台上,导员把麦递给了他,“疯子”的表演开始了。
“……大学三载,感慨颇多,我想,所有和我一样的大四学生都会有各自不同的感受。大家都知道有一首歌叫《聚散两依依》,没错,聚也依依,散也依依,我们这些老家伙就要到站了,也该散了。”说完这几句,只听台下一片嘲笑的嘘声。
“很高兴校园里又多了新鲜血液,特别是我们校园第一寝的四大美女,她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股青春香气。虽说眼下已是隆冬季节,可校园里依然不缺蜜蜂和蝴蝶……”
台下又是一阵尖叫声和口哨声,待稍稍安静了一些后慕容峰接着说道:“我不是学生物的,但我相信进化论,人类与自然界的共同发展,让蜜蜂与蝴蝶都可以发出尖叫,这是我们这个星球的伟大进步……”
哄堂大笑,慕容峰相信这些笑声里一定夹杂着一部分对他的辱骂。
“为了表达我对新同学的欢迎,特别是对第一寝四大美女的欢迎,也为了活跃一下今天晚会的气氛,我就给大家唱一遍这首《聚散两依依》吧。五音不太全,大家将就着听。”
没有伴奏只是清唱,不管台下是什么反应,慕容峰总算是应付过去了。唱完他把麦交给了导员,往台下走的时候忽然感觉脚开始疼的厉害了。慕容峰朝坐在下面的司马凌瑶瞟了一眼,心说,一个女孩子如此不矜持,这时代都是怎么了?
导员在台上说了些什么,慕容峰像没听见一样,他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股无名火油然而生。可对方是个女生,自己一个大男人再怎么着也不好意思发火,这亏吃的,真叫一个窝囊。
刚坐下喘口气,只见司马凌瑶起身走上台去。慕容峰在想,这女生要上台表演?
“各位老师,各位学长,大家好。我叫司马凌瑶,来自大连。非常有幸能进入这所高校,我将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共同读过美好的大学时光。
刚才导员说,让我们寝室的几位女生一起为大家表演个节目,我先自告奋勇来一个吧。我为大家读一首小诗,这首诗的名字叫“飘逸”,作者就是刚刚下去的学长慕容峰,我读这首诗献给他……”
司马凌瑶此言一出,台下顿时鸦雀无声,整个晚会现场全部是惊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