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据说这个消息是从一伙商队里传回来的。
据逃回来的幸存者所说,是他们商队在去淮南行商的路上遇到了一伙土匪。
这伙土匪洗劫了这个商队,不仅把所有货物抢劫一空,还要杀人。
就在这时,赶着去淮南巡视的大理寺少卿顾正道顾大人正好路过。
随行的护卫从土匪手里救下了他们的性命,但是顾大人他们却被土匪包围了。
顾大人派他们回来报信,他们视线所及的最后一幕是顾大人的护卫寡不敌众,顾大人生死不知。
说来也奇怪,他们商队走这条路已经好几年了,从没听说这附近有土匪的存在。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天心正在吃晚饭,听完报信之人所说,整个人都怔住了。
说好了去淮南一起吃东西的,怎么就生死不知了呢!哪来的土匪?这附近也没有山,怎么会有土匪呢!
一时间,思绪繁乱,顾天心已经麻爪,她已然把顾正道当作自己的父亲了,在他把最后的退路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就是了。
萧然眼神震惊的看着大先生,似是不敢置信,从未听说过庆州附近有土匪,那这一伙连兵士都能打散的土匪是从哪来的?
没有山头,就没有据点,难道这些土匪是凭空变出来的,会遁地不成。
早不打劫,晚不打劫,偏偏在顾正道出城的时候打劫,说这是巧合有人信吗?
他有理由相信这一切都和大先生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他干的,至少他应该是听到过风声的。
不,更准确地说,这一切或许都和他的好父皇有关系。
萧然紧盯着他,这件事情他需要一个解释,现在是顾正道,那下一个呢!
老子出事了,该轮到小的了,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顾天心了啊!
哦,对了,花想容有一个好爹啊!下一个也许是她也说不定。
等到最后,所有人都将为了伟大的皇帝陛下,成为那个被牺牲的旗子,包括他,皇帝的亲生儿子!
想到这,萧然简直要疯了,根本冷静不下来,大先生当然明白萧然的眼神代表着什么,但他没有说话,没有解释,保持着沉默。
顾天心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疯了一般站起来就要去城外找她爹。
刚冲到门口,就被大家拦住了,现在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了,无召不得出城,想出去的话只能等明天了。
顾天心嘴里喃喃着,“无召,无召,”转身看着萧然,急切的说道:
“你不是皇子吗,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帮我出去好不好,我要去找我爹。”
萧然虽说不忍,但还是解释道:“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只是个皇子而已,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没有陛下的令牌,没有人能在城门关闭之后出城。”
“你不是皇子吗?这个天下都是你家的,你为什么不能让我出城,我早一点找到我爹,他就能多一分活路。”
顾天心嘶吼着喊道,眼泪顺着脸颊就淌了下来,萧然面露不忍之色,心如刀绞,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顾天心流眼泪。
哪怕是被刺客追杀,哪怕是在缺少食物和水的密室里,顾天心都没有害怕,更没有流过眼泪。
虽然平日手指破了个口子,都要喊半天疼,但是顾天心真是一个十分坚强的姑娘。
萧然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大先生,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毫不理会发生的一切,萧然心里顿时下了一个决定。
看着无助的顾天心,萧然从怀里拿出来一块令牌,递给她,说道:
“这是代表我身份的令牌,见此令牌如见我,你拿着它出城去吧!不会有人拦你的。”
“殿下,万万不可啊!一旦用了这块令牌,那可就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啊!陛下不会饶了你的。”
韩勇之看到萧然拿的这块令牌,神色大变,马上阻止道,这块令牌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能动用。
一旦用了,就是冒犯天颜,到时候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儿,百口莫辩呢!
大先生也是微微变色,似是没想到萧然居然会把这东西拿出来,这可是关乎他的身家性命。
顾天心迟疑了,一时间没去接这块令牌,就算再小白,这件事的后果她也知道。
顾正道的事,一看就知道不简单,怎么就这么巧!那伙土匪,或者说伪装成土匪的那伙人,明显是冲着顾正道去的。
身为皇子擅行天子之责,一旦被捅上去,就是震动朝野的大事,削爵圈禁也不是不可能。
但萧然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依旧保持着微笑,就是手里没拿着折扇,总感觉差点啥。
顾天心沉默着说道:“我不能连累你,这块令牌你还是收回去吧!”
萧然一路上对她的好,她不是感觉不出来,她不是冷血,只是她靠自己已经习惯了。
冷不丁旁边冒出来一个人帮她分担,她有点不习惯。
长时间的独居生活,造成她对待感情有些畏首畏尾,总是回避萧然的示好。
但这次,真的是令她很惊讶,很感动,令牌代表的不只是萧然的信任,还有那一份,始终逃避的,真情。
萧然看顾天心目露迟疑,笑着道:“别担心,我是皇子,是父皇的儿子,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放心去吧!”
“闻道,你和天心一起去,保护好她,我要坐镇庆州离不开,她的安危就全交给你了。”
闻道郑重点头,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