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门往里,是一样窄的过道,这过道往前不远,便转了个转,既而向下延伸,越走越黑,大约下了有十丈距离,已经是身手不见五指,北凝涵此时的精神力微弱,不便探知,她只得抓着北承宏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向下。
在一处地方,北承宏停了下来,他在黑暗中忙碌了一阵,几声石铁相嵌的声响过后,前面忽然开了一道门,然后光亮从里面传来,北凝涵这才注意到,北承宏是用手上的扳指卡在了一处机关之上。两人走入前面的密室,周围没有烛光,四角之上用的都是光属性的兽丹,有金色有蓝色,有玉色有红色,五颜六色,富丽堂皇,就和其中的摆设一样。
北凝涵惊讶地看到,这密室对面,也供奉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不过和外面不同的是,这里的牌位,要多的多,从上往下,足有上百层,再往上面好像还有,不过被一幅巨图给挡住了,看不到。北凝涵看向那幅巨图,上面画着一个人倚坐在一处绿幽幽的山坡之上,天上飘着几朵白云,在他的身后,七八条各色的神龙肆意舞动,有的穿云,有的啸天,有的俯首,有的摆尾……
那些龙惟妙惟肖虽然距离图上的那个人很远,但好像是他牧养的一般,都对他十分温顺。而最令北凝涵不解的是,那七八条飞龙,好像都没有眼睛!而那位倚在山坡上怡然自得的人,正是之前在外面看到的那位不知名的祖先。
“大伯,那个祖先是谁?”北凝涵疑惑地问道。
北承宏将扳指重又拿回手中,向里边走去:“我和你的认知一样,甚至咱们家族的长老,甚至我的爹,对外面的画和里面的画都知之甚少,我们北家人对他的认知,只停留在画面的信息上。我们的家谱有三百年,但这三百年的家谱中,从来没记述过这间密室的事情,也没提过画中那个人。”
“我想我们的家族不止三百年吧,你看看上面那些列祖列宗,以及挡在画后面的列祖列宗,我觉得足有五百年!”北凝涵指着上面道。
“这里的每一样物件,都被结界包围,而我手中的扳指,只能打开其中很有限的一部分,至于那些牌位,以及牌位上方的图画,从来没有人移动过,也从来没有人能移动。”北承宏说着,走向牌位前陈列的一本古籍处,然后拿着扳指,将上在的结界打开,递给北凝涵:“目前,扳指只能打开这本残书,再者,便是移动一下近前的几个空牌位罢了。我想,这可能是因为随着我们这一代人的死去,这一代族长的牌位总得安放在这里吧。”
北凝涵接过那本残籍,打开看了起来,前面几张,让她眼中放光,同时又眉头大皱:“这就是北……北承天说的那本见到了但无法观看的古籍?上面提到龙血龙涎藏于北府之中,而其余龙魂分散四处?而其中一只龙爪,便藏于帝都盘龙剑院?”
北承宏点点头,向一旁踱起步来:“我也是刚知道这事,听传功长老说,他当年每次见爹从这里走出,神情都略显无奈。尽管老人家极力保持镇静,但有一次还是淡定不住,当着好几人的面,脱口说出‘盘龙剑院不棘手,棘手的是它背后的那个老头!’这样的话。之后,便从未提起此事。”
北凝涵闻言,心中一颤,眼神看向虚空,尽力将精力集中起来,对北承宏道:“大伯,爷爷死前给我的意识流中,有三路人马围攻他,一路是无涯剑派我们已经知晓,还有一路是有着叶南口音的冥修族,或许也有司马家的人,我们也已经查出,而第三伙人,便是帝都的军队!他们为什么来杀爷爷?”
北承宏也想起了北凝涵曾经说过的话,当时在对外征战的过程中,天龙帝国内部发动兵变,皇后家族僭主越位,改国号为朱雀皇朝。虽然兵变后国泰民安,但原帝国皇族一系逃出皇宫,生死未卜,爹感沐昔日皇恩,并没有接受新政权的赏赐,中年解甲归田,回朱雀皇朝领导家族。最终,在他的英明带领下,北家的实力在整个朱雀皇朝独树一帜。
北凝涵问北承宏道:“是因为帝都政权担心爷爷叛变所以才参与这起谋杀?还是说,那伙军队是爷爷说的盘龙剑院背后的那个老头单独派出,其目的,与龙血龙涎有关?”
从先祖陵走出,已经是日落黄昏,北承宏早已和北凝涵说好,因为明天是家族的成人仪式,所以今天晚上要宴请全族人,北凝涵也欣然要去。但二人没走多远,她便头晕脑胀,走路摇晃起来,北承宏大惊,赶忙为其把脉,好在气血通畅,只是长久不吃饭,身体太虚而已。他想派人送北凝涵回画斋,但此刻北家上下连奴仆都去参加宴会,无奈之下,他只好自己将北凝涵背回画斋,将她安顿好,这才匆匆向着宴会处赶去。
北凝涵这一晕又是整整一宿,第二天天还未亮,她便早早地醒来,此时,她才正式地恢复过来,肚中没有食物,饿得十分厉害,她便来到复方的门前,见他屋内空无一人,才知道他去厨房准备饭菜去了。
她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里面“拼命”忙碌地复方,便挠着后脑勺,笑呵呵地跟他搭讪道:“复方,你的身体好点了吗?”
北放辰哐哐哐切菜的刀忽然停下,他身子一动不动,直把北凝涵吓了一跳,但马上,他又哐哐哐的切了起来,虽是背对着北凝涵,但她的举动,完全可以让人想象他此刻纠结的表情。
北凝涵不知道说什么,于是顿了顿神,又问道:“复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