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娥拉着少年走出马房:“好哥哥,你且回营房休息去,此番多谢你了。”说着更在少年脸上落下一记唇瓣。
少年浑身颤栗,胸中涌起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是我没照顾好‘流矢’,我去向兆将军领罚!”
英娥笑笑,眉眼娇俏:“无妨,我可是酋帅千金,自去领罪便是,不会有事的。”说着推走了恋恋不舍的少年。
这一头,玉婵在房里给两个小东西分着果儿,心下担忧着姐姐这次闯下了大祸。那“流矢”虽是赐给了兆哥哥,毕竟也是族中的神马,千万人巴望着能骑上一骑的。父亲向来治军严苛,再如何袒护女儿,这“流矢”无端出事,也不好交代。
正想着,外厅一阵喧嚣声,玉婵叫来乳母带着菩提跟姀儿,自己出去一瞧。
只见尔朱荣神情严肃地坐在堂上:“兆儿,你是说‘流矢’暴毙,没有任何征兆?”
尔朱兆应声跪下:“是兆儿疏忽,养护有失,还请酋帅责罚!”
玉婵大吃一惊,望向英娥,只见她站在尔朱兆身后,也一脸茫然。
尔朱荣轻喝一声:“‘流矢’乃我族神马,军中多少武将都想纳为坐骑。若不是兆儿屡立奇功,原本是不便赏赐给本帅的儿女的。如今受了折损,让我如何交待?”
尔朱兆眉头也没皱一下:“请酋帅罚兆儿在三军面前领五十军杖。”
玉婵忍不住发了声:“可是……”
尔朱兆把话拦下:“二位妹妹无需为我求情,看顾‘流矢’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有过自然要领罚。还请酋帅下令,兆儿甘愿受刑。”
尔朱荣皱了皱眉头:“好,是我尔朱荣的好儿子。明日午时,本帅集结全族,你就在众人面前领罚罢。”说完,拂了拂衣袖,大步流星地了房。
玉婵冲上前去将兆哥哥扶起,英娥抢先一步急着问:“为何要代我受过?”
尔朱兆笑一笑,“有哥哥在,哪有让妹妹受苦的道理,”又捏了捏英娥的小脸,“你放心,不就是五十军杖,我如此健壮,这点小事,不在话下。”说罢也走了。
玉婵忧心忡忡地目送着尔朱兆的背影,向英娥怒瞪一眼:“你倒撇得干净,成天只知道闯祸!”
英娥没像往日必争个输赢,默默地没说话,回了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