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保安尝了一口,“就是这味儿呀!”
我无言以对。
一瞬间似乎从头麻到脚。
我木然地回到家,看见妈妈正抱着阳阳哄,阳阳抱着电话,还在开心地吐泡泡。
妈妈对我笑:“阳阳非要抢电话,一定是想和你这个小表姑说话。你看,阳阳多喜欢你。”
“……我叫你为什么不回应!”我大声问。
妈妈一愣,“阳阳不是正和你说话吗?而且有事回来也可以说呀。”
我气得浑身颤抖。
担惊受怕的我简直就是个傻子!
“小羽?小羽!有什么事……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用力甩门!动不动发脾气不知道遗传了谁……”
躺在床上,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梦不可能是真的,可是我就是难以遏制住焦躁。
难道……
“我怀疑我得了精神分裂症。”我语气沉重道。
“我经常做噩梦,不过,我做梦的时候并我不觉得我是在做梦。”
“听说有些精神病有些特定媒介,我猜测我的是婴儿。”
“我……我第一次做恶梦就是关于一个婴儿,第二天它就死了。”
“这应该不是我诅咒的吧?我最多在心里骂了两句。”
“医生,你快帮我看看,我不想变成神经病啊……”
周末我来到城郊的一个私人精神病院,据说这里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精神科医生,只要他为你开导两句,不管什么心理疾病分分钟都好了。
到了之后发现这个私人精神病院与其说是一个医院,更准确地说是一个工作室。面积不大,医生为病人看病的办公室差不多是我卧室的两倍大。此刻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医生。
我像是洪水找到了决堤口,把自己猜测、怀疑、恐惧……种种不敢也不能告诉同学、朋友和亲人的话统统说出来。
医生一边听一边点头,在我因害怕而结巴的时候还用慈爱的笑容鼓励我,让我信心倍增,觉得这个医生果然名不虚传,他还没说一句话就让我感到非常安定。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医生你看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我期待地问。
医生低头思索。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
医生的姿势始终不变,宛若那个著名的沉思者雕像。
我脸上的表情开始僵硬,“医生?”
“医生?”
“医生!”我凑近大叫一声。
“啊!”医生如梦初醒,惊讶地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
“福伯,你该去做饭了。”
年轻而清冷的声线传来,我下意识看向来人。
这是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青年。
恰到好处的黑色碎短发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鼻梁高挺,薄唇微翘,狭长的明眸透着一股淡漠。高领修身的黑毛衣搭配休闲黑西裤,简洁大方,衬得身材格外挺拔修长。
我一瞬间看呆了。
好帅的人!
这时一直保持世外高人作风的医生发出“嘿嘿”的傻笑,手忙脚乱地把白大褂脱下来递给青年,“小白,不好意思啊,我看你不在,担心客人走了,就想先帮你拖一会儿……”
“我知道了,去做饭吧。”青年并未接过福伯递来的白大褂。皱了皱眉,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往身上随意一套,坐到我对面。
我还没从这一系列转变中回神,青年先开口了,“你好,我叫百里岚,是这里的医生。”
我愣愣道:“哦,我叫杨羽。”
他静静凝视了我一会儿,不带侵略性但也没多少温和暖意,就像在注视一个没有生命特征的木头。“你是学生吧?”
“是的,”我迅速进入病人角色,“但是事情主要是在家里……”
“你知道我的咨询费用吗?”他打断我的话。
“……”
他右手手背轻轻敲打桌子,并不显粗鲁,但隐约透出一丝不耐,“十分钟一千块,你有支付的能力吗?”
下意识探手向口袋里的钱包,瘪瘪的,里面只有一张毛爷爷,是我从我交给妈妈的压岁钱里偷渡出来的。
我登时窘迫得无法自己。尴尬中又夹带气愤,这人长得人模人样的,说话怎么这么不留情面?不给女生面子的男人最差劲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气鼓鼓地往外走。
心里还抱着一丝他会叫住我的希望,走出十来米偷偷回头,却见他已经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了。
该死的小白脸!
我气冲冲地离开。
回到家妈妈正在做饭,没看见阳阳的身影。“妈,阳阳呢?”
“被你姑姑接回去了。”
我奇异地松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妈,牛奶酸掉了怎么不扔掉?”
妈妈走出来,“怎么会?我刚买的。”拿起来喝了一口,“好好的呀。”
我脸色一白,才想起自己味觉坏掉了,所以这……不是梦!我害怕起来,“妈,我味觉好像坏了……”
妈妈皱起眉头,“怎么会?你刚刚是不是吃了什么刺激的东西?”
我拼命摇头,“没有,什么都没吃,妈妈,怎么办?”
“别急,我带你给刘医生看看。”
刘医生医术很好,在本地颇有名气,按照医院的隐性规定本来可以推迟退休,拿高薪做闲事。但大病痊愈后,她便谢绝医院好意,坚持辞职,开了个私人诊所。
据说刘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