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梯全部被水晶大理石装潢着,雕花扶手也被特地漆上了腊底,光滑的油面,散发着清新宜人的香气。
楼梯直通向三楼的正厅,这是贵宾们进*入会场的唯一捷径,也是重要客人的专用通道。
林晓欢并不是第一次來,也不是第一次被这位老管家引路,更不是第一次走这条通道。
慈善舞会已经在这里举办多年,林正豪在任时,几乎每届都会选择这里。而她,作为林正豪唯一的女儿,自然少不了在这样重要的场合露脸。
只是,那都是过去了。
据说,慈善舞会第一次在城堡举办,是因为这里的主人盛情邀请。
而后,主人忽然无故失踪,警方多番搜寻无果,又沒有找到尸体,只能暂时纳入失踪人口名单,等待日后寻得蛛丝马迹。
这里所有的一切,一直是被这位老管家悉心照料。
管家为了承袭主人的意愿,便每年都向中央写邀请函,希望可以成为慈善舞会的举办地。久而久之,舞会在豪爵城堡举办,便也成了约定俗成的习惯。
虽然沒有工资,但谢叔依旧尽心尽力,尽职尽责。
这位老人家早已年过半百,工作对于他而言,实在谈不上轻松。可他从未轻言放弃,甚至乐此不疲。
曾经有许多贵族慕名而來,想要高新聘用这位忠心的管家,却都被婉拒了。
他只说:“我效忠我的主人,他并沒有去世,只是沒有回來而已。”
林晓欢不知道他的本名,只知道这位老管家叫,谢叔。
所有佣人,不论年龄大小,也都这样称呼他。
还未等林晓欢开口,谢叔就已经热络地问候道:“小公主,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谢叔伤心了很久。今天能亲自迎接你,谢叔真的很开心。”
林晓欢对这位老管家有着莫名的好感。
她赶忙摇摇头,“就算不能以贵宾的身份参加,我也会私下來看谢叔叔的。谢叔叔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忍心让您伤心?”
很小的时候,有一届舞会,铁彦男不知为什么做了别人的舞伴。
林晓欢急得大哭起來,谁哄都沒有用。
就是这位老管家,将她抱在腿上,用各种食物引诱,才最终结束了她的哭闹。
他对林晓欢,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林晓欢也是同样,不为别的,只因为心底里的那份喜欢,因为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其中牵绊。
谢叔乐得合不拢嘴,洁白的假牙,在他的口中划出一道明媚的弧度。
“哈哈,有你丫头这样一句话,我老头子就沒有白活这半辈子!”
魏夜风始终不置一言,只是牵着林晓欢的手又紧上了一些。
目光若有若无地打量着谢叔,他那深壑的皱纹里,写满了温柔的慈爱,而这份远超过常人的慈爱,放在林晓欢身上,却是那么自然。
微驼的背,听了林晓欢的话,如同被注入了能量,努力地向上t了t。脸上那欣慰的笑意,再难褪去,一直挂在脸上。
这女人,还真有男人缘!
这里是舞会的外围现场,谢叔的脚步停在门前,然后恭敬地朝着魏夜风行礼道:“魏先生,门一开,您便可以带着公主进去了。”
魏夜风点头,“谢谢,麻烦了。”
谢叔欣慰一笑,再向林晓欢挤了挤眼睛。
林晓欢的脸腾地红了起來。
魏夜风将她的手揽在自己的臂弯处,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欣赏着她害羞的神情,心情也好了起來。
他问:“林晓欢,准备好了吗?”
林晓欢点点头,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她知道,在门的对面,等待着她的是什么。
曾近a国有名的公主,在人们心里留下怎样的印象,她不得而知。
或许真的如魏夜风所说,是无尽的冷漠,还有无数的鄙夷。
可她,只需记住一样。那就是,不论发生都要极力地保持微笑。
微笑……
原本氛围和x的现场,被突然闯入的两个人生生打断了。
人们脸上得体的笑意退去,都是难以置信的惊讶。在最初的寂静之后,却是一片嘈杂和喧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晓欢的身上,除了震惊,更多的是鄙夷和不屑。
讥讽,嘲笑,人群中窃窃私语的声音越來越大,甚至干脆有人嘲讽地说了句:“她怎么还好意思來?”
声音之洪亮,对林晓欢毫不避讳。
女人们除了讽刺几句,更愿意做的,当然是看看自己的穿着是否得体的,是否能和这位过气的公主比上一比。
可林晓欢雍容的气质,几乎完全继承了时尚界的女王,前第一夫人段香菱的所有风韵。那身做工精致堪称完美的晚礼裙,更为她的造型添姿加彩。
哪里是她们能够企及的?
今天的林晓欢,走在中心的红毯上,格外耀眼,一步一伐,将完美的高贵韵致彰显到了极致。
于是,她们干脆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鄙视她上面。好像只有这么做,才会将会场上所有男人的注意力,引到林晓欢黑暗的历史,而不是她惊艳的外貌上似的。
“怎么不好意思!沒看人家旁边还带着一个有钱的小白脸呢吗?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狐媚子,专会**男人。我应该早就猜到的,这种人,是不会那么轻易滚出上流社会的。”
说话的人,着重强调了‘上流社会’几个大字。从本质上,已经将她完完全全地排除在外。
林晓欢微微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