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子百家》记载的文字涉及特别多,包罗万象,浩瀚如同繁星。
苏潮仅仅是着重扫过其中的一小部分,就是耗费了大半日的时间。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苏潮也是选择可了适可而止,转即是将这书简收拾好了,又是取出来了另外一份书简《青丘子》。
《青丘子》书简不比《诸子百家》,后者书简竖长尺半,全部展开足足有着三尺之长,但《青丘子》全部展开,约莫只有巴掌大小,第一页的竖简上也是写着《青丘子》三个大字。
比起来《诸子百家》的包罗万象,这《青丘子》无疑是短小精湛得多,出现在泥丸宫之内的幽蓝色字体也是一眼能够扫阅尽了。
匆匆阅览过一边,苏潮方才是知晓,这位青丘子大儒乃是吴国扬州人氏,才华高逸,学问渊博,能文,尤精于诗。
教授过吴国皇室诸多皇子知识,也是奉吴帝之命为前朝收集史料,不过后因变故,方才是被罢免官位,也是让这位青丘子心灰意冷,专心钻研问道,如今乃是庐州学宫内的一位大儒!
也是周子铭的恩师,数年前将周子铭收为了入室弟子,为其传道授业解惑。
文生阶段,还未牵扯到所学门派之别,再加上这位青丘子大儒也并非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儒学家,其所编纂的《青丘子》也是比较包容百家之学,凡是涉及其余百家的学说,也是多有涉及,旁征博引,借古喻今,言辞十分犀利且是豁达。
比起来苏潮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在《诸子百家》里面胡乱可扫阅,这份《青丘子》简直就是为苏潮点燃了一盏指明灯,几乎将苏潮这段时间的疑惑皆是七七八八地点出来了,且是提出来了中肯独到的见解。
待目色将要四合,苏潮仍旧是闭着眼睛,沉浸在泥丸宫之内的《青丘子》之中,待到晚间的营地更换驻防的锣鼓声响起来,苏潮方才是睁开眼睛,如梦初醒!
“原来泥丸宫之内并非是独立于人身之外,相反,在现实生活之中磨练琴棋书画等文道技能也会是增强泥丸宫内的文道力量……”
苏潮刚刚发出来这般见解之后,那吴栩和苏恺等人也是走了进来,见到今日一日苏潮都是在营帐中并未出去,也是颇为奇怪。
还是与苏潮熟悉的苏恺率先说道:“潮哥儿,你这几日似乎和那周子铭走的十分近,连带着军营之中的事情都是极少出面了。”
苏潮点了点头解释道:“放心吧,周子铭虽然是周府子弟,却不会对我等产生威胁,再者就是近日来和他有一些交易,倒是和他脱离不开来关系。”
如此一说,众人也就是稍稍安心了,倒是那吴栩随后又是说道:“后日,南乡的三千新军和大量的民夫徭役就会深入沙湖山剿杀沙湖山中的众多妖兽。”
这一点,苏潮倒是察觉到了这两天进山的士卒身影愈发多了起来了!
随后吴栩也是面带着几分忧虑之色说道:“听说这几日内,张县丞又是招募了十数位先天淬元高手随军压阵,看来这一次都是动了真格的了!”
吴栩又是自说自话道:“实际上沙湖山西北纵长百余里的山脉,乃是大别山的东南余脉,若是驱逐这百余里山脉的妖蛮野兽,不仅能够打通庐州前往楚国境内的通道,且是能够完成庐州对大别山妖兽的反包围!”
苏潮点了点头:“看来这件事已经是不仅仅牵扯在张县丞和周府一族的明争暗斗了,更是关于庐州本地的千百年大计,这样一来,倒是要格外重视起来了!”
不过,这个时候,苏恺却是看了看四下,确定无外人之后方才是稍稍皱着眉头说道:“听张县丞对我爹他们商量过,似乎庐江县府近来的这些事,已经是传到了建邺周太保的耳中了……”
“只不过,周太保如今正奉着天子之命,代为巡视南方交、赣、福三州之地,暂且是无暇顾及这里……”
果然,一听到“周太保”三个大字,众人即便是再怎么孤陋寡闻,都是面色一滞。
毫无其他缘由,这周太保乃是当朝一品军侯,且是庐江本地人士的名人,自小就是被亲邻长辈们在耳边多般提醒推崇的人物,眼下以另一种立场再次听闻到这个名字,岂能够是毫无反应。
苏潮之前在周子铭那里听说过此事,眼下再次听闻到这个消息,自是没有多大的意外,眼见着众人皆是一副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患得患失,也是劝慰道:“那周太保既然是在建邺城中再有权势,恐怕比起来对天子听调不听宣的庐州府牧还是有所差距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勿要过于担心了!”
“这倒是实话……”众人皆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应和道。
眼下不管那周太保是什么态度,自庐州府牧决定调走庐江县府的守备军令张县丞招募新军,这场关于庐江治所的权势争斗就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对于苏府而言,已经是成了那箭弦蓄满了气势与威力的箭镞了!
吴栩也是应道:“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山中的妖蛮野兽,这几日吴家的猎户也是探查到了,那不知晓是因为过冬还是察觉到了大量的人类进山,那些山野之中的野物倒是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这句话让苏潮想起来了前几日在一线峡后面见到的那数量规模极其庞大的狼群和在小白窝巢中的所见所闻,不知怎么的,突然是有着一道极为不详的预感突然袭来。
察觉到那丝不详预感的